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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念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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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谋略 发表于 2022-4-27 15:04: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如是我聞:一時世尊在古盧國,住古盧鎮名甘馬薩曇馬。於彼,世尊呼比庫衆:「諸比庫。」彼比庫衆應答世尊:「尊者。」世尊告曰:

總說
「諸比庫,此一行道,能淨有情,越諸愁悲,滅諸苦憂,得達如理,現證涅槃,謂四念處。
何等爲四?諸比庫,於此,比庫於身住隨觀身,熱誠,正知、具念,伏世貪憂;於受住隨觀受,熱誠,正知、具念,伏世貪憂;於心住隨觀心,熱誠,正知、具念,伏世貪憂;於法住隨觀法,熱誠,正知、具念,伏世貪憂。
——總說終——
身隨觀  入出息
然諸比庫,云何比庫於身住隨觀身?
諸比庫,於此比庫,往阿蘭若,或往樹下,或空閒處,結跏趺坐,正直其身,置念面前。唯念入息,唯念出息。
入息長時,知入息長;
出息長時,知出息長。
入息短時,知入息短;
出息短時,知出息短。
彼學:『我覺一切身而入息。』
彼學:『我覺一切身而出息。』
彼學:『我止息身行而入息。』
彼學:『我止息身行而出息。』
諸比庫,猶如巧轆轤師,或其弟子,作長轉時,知作長轉;作短轉時,知作短轉。
諸比庫,如是比庫,入息長時,知入息長;出息長時,知出息長。入息短時,知入息短;出息短時,知出息短。彼學:『我覺一切身而入息。』彼學:『我覺一切身而出息。』彼學:『我止息身行而入息。』彼學:『我止息身行而出息。』
如是或於內身住隨觀身;或於外身住隨觀身;或內外身住隨觀身。於身隨觀集法而住,於身隨觀滅法而住,於身隨觀集滅法而住。彼現起『有身』之念,僅為增長智及憶念。無依而住,不執世間所有。
  諸比庫,比庫如是於身住隨觀身。
——入出息節終——
身隨觀  威儀路節
復次,諸比庫,比庫行時知行,立時知立,坐時知坐,臥時知臥。隨身所處,如其了知。
如是或於內身住隨觀身;或於外身住隨觀身;或內外身住隨觀身。於身隨觀集法而住,於身隨觀滅法而住,於身隨觀集滅法而住。彼現起『有身』之念,僅為增長智及憶念。無依而住,不執世間所有。
  諸比庫,比庫如是於身住隨觀身。
——威儀路節終——
身隨觀正知節
復次,諸比庫,比庫於往返時,彼持正知。前瞻旁視,彼持正知。屈伸〔手足〕,彼持正知。持桑喀帝、缽及衣時,彼持正知。食飲嚼嚐,彼持正知。大小便利,彼持正知。行住坐寐,醒寤語默,彼持正知。
如是或於內……諸比庫,比庫如是於身住隨觀身。
——正知節終——
身隨觀  厭惡作意節
復次,諸比庫,比庫於此身中,從足以上,髮頂以下,為皮所包,觀察充滿種種不淨:『於此身有髮、毛、爪、齒、皮,肉、筋、骨、髓、腎,心、肝、肋膜、脾、肺,腸、腸間膜、胃中物、糞,膽、痰、膿、血、汗、脂肪,淚、膏、唾、涕、關節滑液、尿。』
諸比庫,猶如雙口之袋,充滿種種穀類,所謂稻米、米、綠豆、豆、芝麻、精米。有目之士,開而觀察:『此是稻米,此是米,此是綠豆,此是豆,此是芝麻,此是精米。』
如是,諸比庫,比庫於此身中,從足以上,髮頂以下,為皮所包,觀察充滿種種不淨:『於此身有髮、毛、爪、齒、皮,肉、筋、骨、髓、腎,心、肝、肋膜、脾、肺,腸、腸間膜、胃中物、糞,膽、痰、膿、血、汗、脂肪,淚、膏、唾、涕、關節滑液、尿。』
如是或於內……諸比庫,比庫如是於身住隨觀身。
——厭惡作意節終——
身隨觀界作意節
復次,諸比庫,比庫於此身中,如其住立,如其所處,以界觀察:『於此身有地界、水界、火界、風界。』
諸比庫,猶如巧屠牛者,或其弟子,屠牛之後,切成肉片,坐於四衢大道。如是,諸比庫,比庫於此身中,如其住立,如其所處,以界觀察:『於此身有地界、水界、火界、風界。』
如是或於內身,住隨觀身……諸比庫,比庫如是於身住隨觀身。
——界作意節終——
身隨觀  九塚墓節
復次,諸比庫,猶如比庫,若見死屍,棄諸塚間,或經一日、兩日三日,腫脹、青瘀、膿爛。彼比此身:『此身亦具如是法,有如是性,難越如是。』
如是或於內……諸比庫,比庫如是於身住隨觀身。
  復次,諸比庫,猶如比庫,若見死屍,棄諸塚間,鴉鷹鷲鷺,狗虎豹豺,諸蟲所噉。彼比此身:『此身亦具如是法,有如是性,難越如是。』
如是或於內……諸比庫,比庫如是於身住隨觀身。
復次,諸比庫,猶如比庫,若見死屍,棄諸塚間,骨鎖尚有肉血,爲筋所系……骨鎖無肉,為血所汙,爲筋所系……骨鎖已無血肉,爲筋所系……無系諸骨,散落各處:此為手骨,彼為足骨,彼為踝骨,彼為脛骨,彼為股骨,彼為髖骨,彼為肋骨,彼為脊骨,彼為肩骨,彼為頸骨,彼為顎骨,彼為齒骨,彼為頭骨。彼比此身:『此身亦具如是法,有如是性,難越如是。』
如是或於內……而住。
復次,諸比庫,猶如比庫,若見死屍,棄諸塚間,骨白如螺……諸骨堆聚,經三四年……骨朽爲末。彼比此身:『此身亦具如是法,有如是性,難越如是。』
如是或於內身住隨觀身;或於外身住隨觀身;或內外身住隨觀身。於身隨觀集法而住,於身隨觀滅法而住,於身隨觀集滅法而住。彼現起『有身』之念,僅為增長智及憶念。無依而住,不執世間所有。
  諸比庫,比庫如是於身住隨觀身。
——九塚墓節終——
——十四身隨觀終——
受隨觀
然諸比庫,云何比庫於受住隨觀受?
諸比庫,於此比庫,受樂受時,知受樂受;受苦受時,知受苦受;受不苦不樂受時,知受不苦不樂受。受有味樂受時,知受有味樂受;受無味樂受時,知受無味樂受。受有味苦受時,知受有味苦受;受無味苦受時,知受無味苦受。受有味不苦不樂受時,知受有味不苦不樂受;受無味不苦不樂受時,知受無味不苦不樂受。
如是或於內受住隨觀受;或於外受住隨觀受;或內外受住隨觀受。於受隨觀集法而住,於受隨觀滅法而住,於受隨觀集滅法而住。彼現起『有受』之念,僅為增長智及憶念。無依而住,不執世間所有。
  諸比庫,比庫如是於受住隨觀受。
——受隨觀終——
心隨觀
然諸比庫,云何比庫於心住隨觀心?
諸比庫,於此比庫,於有貪心,知有貪心;於離貪心,知離貪心。於有瞋心,知有瞋心;於離瞋心,知離瞋心。於有癡心,知有癡心;於離癡心,知離癡心。於昏昧心,知昏昧心;於散亂心,知散亂心。於廣大心,知廣大心;於不廣大心,知不廣大心。於有上心,知有上心;於無上心,知無上心。於得定心,知得定心;於無定心,知無定心。於解脫心,知解脫心;於未解脫心,知未解脫心。
如是或於內心住隨觀心;或於外心住隨觀心;或內外心住隨觀心。於心隨觀集法而住,於心隨觀滅法而住,於心隨觀集滅法而住。彼現起『有心』之念,僅為增長智及憶念。無依而住,不執世間所有。
  諸比庫,比庫如是於心住隨觀心。
——心隨觀終——
法隨觀蓋節
然諸比庫,云何比庫於法住隨觀法?
諸比庫,於此比庫,於五蓋法住隨觀法。
諸比庫,云何比庫於五蓋法住隨觀法?
諸比庫,於此比庫,內有欲貪,知我內有欲貪。內無欲貪,知我內無欲貪。知彼未生欲貪之生,知彼已生欲貪之捨,知彼已捨欲貪之於未來不生。
內有瞋恚,知我內有瞋恚。內無瞋恚,知我內無瞋恚。知彼未生瞋恚之生,知彼已生瞋恚之捨,知彼已捨瞋恚之於未來不生。
內有昏沈、睡眠,知我內有昏沈、睡眠。內無昏沈、睡眠,知我內無昏沈、睡眠。知彼未生昏沈、睡眠之生,知彼已生昏沈、睡眠之捨,知彼已捨昏沈、睡眠之於未來不生。
內有掉舉、追悔,知我內有掉舉、追悔。內無掉舉、追悔,知我內無掉舉、追悔。知彼未生掉舉、追悔之生,知彼已生掉舉、追悔之捨,知彼已捨掉舉、追悔之於未來不生。
內有疑惑,知我內有疑惑。內無疑惑,知我內無疑惑。知彼未生疑惑之生,知彼已生疑惑之捨,知彼已捨疑惑之於未來不生。
如是或於內法住隨觀法;或於外法住隨觀法;或內外法住隨觀法。於法隨觀集法而住,於法隨觀滅法而住,於法隨觀集滅法而住。彼現起『有法』之念,僅為增長智及憶念。無依而住,不執世間所有。
  諸比庫,比庫如是於五蓋法住隨觀法。
——蓋節終——
法隨觀蘊節
復次,諸比庫,比庫於五取蘊法住隨觀法。
諸比庫,云何比庫於五取蘊法住隨觀法?
諸比庫,於此比庫:『如是色,如是色集,如是色滅;如是受,如是受集,如是受滅;如是想,如是想集,如是想滅;如是行,如是行集,如是行滅;如是識,如是識集,如是識滅。』
如是或於內法住隨觀法;或於外法住隨觀法;或內外法住隨觀法。於法隨觀集法而住,於法隨觀滅法而住,於法隨觀集滅法而住。彼現起『有法』之念,僅為增長智及憶念。無依而住,不執世間所有。
  諸比庫,比庫如是於五取蘊法住隨觀法。
——蘊節終——
法隨觀處節
復次,諸比庫,比庫於六內外處法住隨觀法。
諸比庫,云何比庫於六內外處法住隨觀法?
諸比庫,於此比庫,知眼,知色,知緣於彼二者而生之結。知彼未生結之生,知彼已生結之捨,知彼已捨之結未來不生。
知耳,知聲,知緣於彼二者而生之結。知彼未生結之生,知彼已生結之捨,知彼已捨之結未來不生。
知鼻,知香,知緣於彼二者而生之結。知彼未生結之生,知彼已生結之捨,知彼已捨之結未來不生。
知舌,知味,知緣於彼二者而生之結。知彼未生結之生,知彼已生結之捨,知彼已捨之結未來不生。
知身,知觸,知緣於彼二者而生之結。知彼未生結之生,知彼已生結之捨,知彼已捨之結未來不生。
知意,知法,知緣於彼二者而生之結。知彼未生結之生,知彼已生結之捨,知彼已捨之結未來不生。
如是或於內法住隨觀法;或於外法住隨觀法;或內外法住隨觀法。於法隨觀集法而住,於法隨觀滅法而住,於法隨觀集滅法而住。彼現起『有法』之念,僅為增長智及憶念。無依而住,不執世間所有。
  諸比庫,比庫如是於六內外處法住隨觀法。
——處節終——
法隨觀 覺支
復次,諸比庫,比庫於七覺支法住隨觀法。
諸比庫,云何比庫於七覺支法住隨觀法?
諸比庫,於此比庫,內有念覺支,知我內有念覺支。內無念覺支,知我內無念覺支。知彼未生念覺支之生起,知彼已生念覺支之修習圓滿。
內有擇法覺支,知我內有擇法覺支。內無擇法覺支,知我內無擇法覺支。知彼未生擇法覺支之生起,知彼已生擇法覺支之修習圓滿。
內有精進覺支,知我內有精進覺支。內無精進覺支,知我內無精進覺支。知彼未生精進覺支之生起,知彼已生精進覺支之修習圓滿。
內有喜覺支,知我內有喜覺支。內無喜覺支,知我內無喜覺支。知彼未生喜覺支之生起,知彼已生喜覺支之修習圓滿。
內有輕安覺支,知我內有輕安覺支。內無輕安覺支,知我內無輕安覺支。知彼未生輕安覺支之生起,知彼已生輕安覺支之修習圓滿。
內有定覺支,知我內有定覺支。內無定覺支,知我內無定覺支。知彼未生定覺支之生起,知彼已生定覺支之修習圓滿。
內有捨覺支,知我內有捨覺支。內無捨覺支,知我內無捨覺支。知彼未生捨覺支之生起,知彼已生捨覺支之修習圓滿。
如是或於內法住隨觀法;或於外法住隨觀法;或內外法住隨觀法。於法隨觀集法而住,於法隨觀滅法而住,於法隨觀集滅法而住。彼現起『有法』之念,僅為增長智及憶念。無依而住,不執世間所有。
  諸比庫,比庫如是於七覺支法住隨觀法。
——覺支節終——
法隨觀諦節
復次,諸比庫,比庫於四聖諦法住隨觀法。
諸比庫,云何比庫於四聖諦法住隨觀法?
諸比庫,於此比庫,如實了知:『此是苦。』如實了知:『此是苦集。』如實了知:『此是苦滅。』如實了知:『此是趣苦滅之道。』
——第一誦分終——
廣說苦諦
諸比庫,何謂苦聖諦?生苦,老苦,死苦,愁、悲、苦、憂、惱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所求不得苦,略說五取蘊苦。
諸比庫,何等爲生?凡彼彼諸有情,即於彼彼有情部類,誕生、等生、入胎、再生、諸蘊顯現、諸處獲得。諸比庫,是名為生。
諸比庫,何等爲老?凡彼彼諸有情,即於彼彼有情部類,年老、衰老、齒壞、髮白、皮皺、壽命減損、諸根成熟。諸比庫,是名為老。
諸比庫,何等爲死?凡彼彼諸有情,即於彼彼有情部類,死亡、滅歿、破壞、消失、殉逝、命終、諸蘊破壞、身體捨棄、命根斷絕。諸比庫,是名為死。
諸比庫,何等爲愁?諸比庫,若具隨一之災厄者,觸隨一之苦法者,愁、憂愁、哀愁、內愁、內悲。諸比庫,是名為愁。
諸比庫,何等爲悲?諸比庫,若具隨一之災厄者,觸隨一之苦法者,泣、悲、悲泣、悲哀、哀號、悲痛。諸比庫,是名為悲。
諸比庫,何等爲苦?諸比庫,若身之苦,身之不適,身觸生苦、不適之受。諸比庫,是名為苦。
諸比庫,何等爲憂?諸比庫,若心之苦,心之不悅,意觸生苦、不悅之受。諸比庫,是名為憂。
諸比庫,何等爲惱?諸比庫,若具隨一之災厄者,觸隨一之苦法者,惱、憂、擾惱、悶絕。諸比庫,是名為惱。
諸比庫,何等爲怨憎會苦?於此,若有彼等不可喜、不可愛、不可意之色、聲、香、味、觸、法,或有彼等欲無利者、欲無益者、欲不樂者、欲不安穩者,而與彼等共相會遇、會合、聚集、和合。諸比庫,是名怨憎會苦。
諸比庫,何等爲愛別離苦?於此,若有彼等可喜、可愛、可意之色、聲、香、味、觸、法,或有彼等欲與利者、欲與益者、欲與樂者、欲致安穩者,或母、父、兄弟、姐妹、朋友、眷屬或血親,而與彼等不相會遇、不會合、不聚集、不和合。諸比庫,是名愛別離苦。
諸比庫,何等爲所求不得苦?諸比庫,諸具生法有情,生如是欲:『咄!唯願我等無有生法,唯願我等生之不來!』然此欲求,實不可得。是爲所求不得苦。
諸比庫,諸具老法有情,生如是欲:『咄!唯願我等無有老法,唯願我等老之不來!』然此欲求,實不可得。此亦所求不得苦。
諸比庫,諸具病法有情,生如是欲:『咄!唯願我等無有病法,唯願我等病之不來!』然此欲求,實不可得。此亦所求不得苦。
諸比庫,諸具死法有情,生如是欲:『咄!唯願我等無有死法,唯願我等死之不來!』然此欲求,實不可得。此亦所求不得苦。
諸比庫,諸具愁悲苦憂惱法有情,生如是欲:『咄!唯願我等,無有愁悲苦憂惱法;唯願我等,愁悲苦憂惱之不來!』然此欲求,實不可得。此亦所求不得苦。
諸比庫,何等爲『略說五取蘊苦』?謂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諸比庫,此等名為『略說五取蘊苦』。諸比庫,是名苦聖諦。
廣說集諦
諸比庫,何謂苦集聖諦?此愛致再有,與喜貪俱行,彼彼處喜樂,謂欲愛、有愛、無有愛。
然諸比庫,彼愛於何處生而生,於何處住而住?若於世間有喜色、悅色者,彼愛即於此處生而生,於此處住而住。
  何爲世間喜色、悅色?眼於世間是喜色、悅色,愛即於此處生而生,於此處住而住。耳於世間……鼻於世間……舌於世間……身於世間……意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生而生,於此處住而住。
色於世間……聲於世間……香於世間……味於世間……觸於世間……法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生而生,於此處住而住。
眼識於世間……耳識於世間……鼻識於世間……舌識於世間……身識於世間……意識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生而生,於此處住而住。
眼觸於世間……耳觸於世間……鼻觸於世間……舌觸於世間……身觸於世間……意觸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生而生,於此處住而住。
眼觸生受於世間……耳觸生受於世間……鼻觸生受於世間……舌觸生受於世間……身觸生受於世間……意觸生受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生而生,於此處住而住。
色想於世間……聲想於世間……香想於世間……味想於世間……觸想於世間……法想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生而生,於此處住而住。
  色思於世間……聲思於世間……香思於世間……味思於世間……觸思於世間……法思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生而生,於此處住而住。
  色愛於世間……聲愛於世間……香愛於世間……味愛於世間……觸愛於世間……法愛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生而生,於此處住而住。
  色尋於世間……聲尋於世間……香尋於世間……味尋於世間……觸尋於世間……法尋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生而生,於此處住而住。
  色伺於世間……聲伺於世間……香伺於世間……味伺於世間……觸伺於世間……法伺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生而生,於此處住而住。諸比庫,是名苦集聖諦。
廣說滅諦
諸比庫,何謂苦滅聖諦?即彼愛無餘離貪、滅、捨、棄、解脫、無執著。
然諸比庫,彼愛於何處斷而斷,於何處滅而滅?凡世間有喜色、悅色者,彼愛即於此處斷而斷,於此處滅而滅。
  何爲世間喜色、悅色?眼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斷而斷,於此處滅而滅。耳於世間……鼻於世間……舌於世間……身於世間……意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斷而斷,於此處滅而滅。
色於世間……聲於世間……香於世間……味於世間……觸於世間……法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斷而斷,於此處滅而滅。
眼識於世間……耳識於世間……鼻識於世間……舌識於世間……身識於世間……意識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斷而斷,於此處滅而滅。
眼觸於世間……耳觸於世間……鼻觸於世間……舌觸於世間……身觸於世間……意觸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斷而斷,於此處滅而滅。
眼觸生受於世間……耳觸生受於世間……鼻觸生受於世間……舌觸生受於世間……身觸生受於世間……意觸生受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斷而斷,於此處滅而滅。
色想於世間……聲想於世間……香想於世間……味想於世間……觸想於世間……法想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斷而斷,於此處滅而滅。
  色思於世間……聲思於世間……香思於世間……味思於世間……觸思於世間……法思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斷而斷,於此處滅而滅。
色愛於世間……聲愛於世間……香愛於世間……味愛於世間……觸愛於世間……法愛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斷而斷,於此處滅而滅。
色尋於世間……聲尋於世間……香尋於世間……味尋於世間……觸尋於世間……法尋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斷而斷,於此處滅而滅。
  色伺於世間……聲伺於世間……香伺於世間……味伺於世間……觸伺於世間……法伺於世間是喜色、悅色,彼愛即於此處斷而斷,於此處滅而滅。諸比庫,是名苦滅聖諦。
廣說道諦
諸比庫,何謂趣苦滅之道聖諦?即八支聖道,謂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
  諸比庫,何等爲正見?諸比庫,苦之智、苦集之智、苦滅之智、趣苦滅之道之智。諸比庫,是名正見。
  諸比庫,何等爲正思惟?出離思惟、無恚思惟、無害思惟。諸比庫,是名正思惟。
  諸比庫,何等爲正語?離妄語、離兩舌、離惡口、離綺語。諸比庫,是名正語。
  諸比庫,何等爲正業?離殺生、離不與取、離欲邪行。諸比庫,是名正業。
  諸比庫,何等爲正命?諸比庫,於此,聖弟子捨離邪命,正命營生。諸比庫,是名正命。
  諸比庫,何等爲正精進?諸比庫,於此比庫,為令未生惡不善法不生,起欲、精進、發勤、策心、精勤;為令已生惡不善法斷除,起欲、精進、發勤、策心、精勤;為令未生善法生起,起欲、精進、發勤、策心、精勤;為令已生善法住立、不忘、增長、廣大、修習、圓滿,起欲、精進、發勤、策心、精勤。諸比庫,是名正精進。
  諸比庫,何等爲正念?諸比庫,於此,比庫於身住隨觀身,熱誠,正知,具念,伏世貪憂;於受住隨觀受,熱誠,正知,具念,伏世貪憂;於心住隨觀心,熱誠,正知,具念,伏世貪憂;於法住隨觀法,熱誠,正知,具念,伏世貪憂。諸比庫,是名正念。
諸比庫,何等爲正定?諸比庫,於此比庫,已離諸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離生喜樂,成就初禪而住;尋伺寂止,內淨、心專一性,無尋、無伺,定生喜樂,成就第二禪而住;離喜,住捨,念與正知,以身受樂,如諸聖說:『捨、具念、樂住。』成就第三禪而住;捨斷樂、捨斷苦,先喜憂沒,不苦不樂,捨念清淨,成就第四禪而住。諸比庫,是名正定。
  諸比庫,是名趣苦滅之道聖諦。
如是或於內法住隨觀法;或於外法住隨觀法;或內外法住隨觀法。於法隨觀集法而住,於法隨觀滅法而住,於法隨觀集滅法而住。彼現起『有法』之念,僅為增長智及憶念。無依而住,不執世間所有。
  諸比庫,比庫如是於四聖諦法住隨觀法。
——諦節終——
——法隨觀終——
諸比庫,凡於此四念處如是修習七年者,於二果中,可期一果:現法證知;或有餘者,得不來位!
諸比庫,且置七年。諸比庫,凡於此四念處如是修習六年者……五年……四年……三年……兩年……一年……諸比庫,且置一年。諸比庫,凡於此四念處如是修習七月者,於二果中,可期一果:現法證知;或有餘者,得不來位!
諸比庫,且置七月。諸比庫,凡於此四念處如是修習六月……五月……四月……三月……兩月……一月……半月……諸比庫,且置半月。諸比庫,凡於此四念處如是修習七天者,於二果中,可期一果:現法證知;或有餘者,得不來位!
此即所謂:『諸比庫,此一行道,能淨有情,越諸愁悲,滅諸苦憂,得達如理,現證涅槃,謂四念處。』緣此而說。」
世尊如是說。彼比庫衆滿意歡喜世尊所說。
——大念處經終——

 楼主| 智慧谋略 发表于 2024-4-15 03:53: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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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念处经》略讲
附《内观实修指导》
马哈希大师◎著
陈永威译
北京四念处编译小组◎编整
《大念处经》略讲
马哈希大师1951年讲于仰光
佛法之光编辑团1956缅英翻译(版本一)
尼泊尔梭班纳尊者2018缅英翻译(版本二)
陈永威2021年英中翻译
目录


马哈希大师德相
中译者序缘起2020年1月28日下午,笔者因为恰巧在仰光各道场作供养和拜访,途中临时决定参访马哈希传承的巴利学者――达马聂久禅师(Thamanay Kyaw Sayadaw Dhammika),因为禅师知道笔者翻译大师的作品,于是赠予笔者他所审阅的新译马哈希大师《大念处经》略讲(2019年4月版),由尼泊尔的梭班纳尊者(Bhante U Sobhana)翻译(此后称「尼版」)。
因《大念处经》可以说是佛教禅修的宝典,所以笔者回澳后便打算着手翻译,有趣的是,在中心的书架找书籍时,看到原来此书在2015年8月由马哈希总部出版了另一个版本的英译(总部版),那是1956年在佛教杂志所连载。2021年3月,适逢在家中休假,可以专志整理编译积存已久的许多书籍,此书此前只翻了约八页,因内容短,约三星期便告搁笔完成,而且比另一本已完成初稿的《雪山夜叉经讲记》可以提早发布出版。
版本的取舍因此书有两个英译版本,它们不仅仅在译文上风格不同,在某些段落甚至是「此有彼无」的;总部版笔者感觉是比较直译每句原话,内容上应该是最完整而贴近原本的缅文格式的,但某些内容并不流畅,甚至有辞不达义或误译的情况。尼泊尔尊者的版本,则更像是意译和略去冗文,并以论典对照的方式(nissaya)来引述经文内容,简洁直接,显然更准确地拿捏到巴利经疏的字义和文法结构,但有部分内容它却是缺失了的。两者均有略去部分缅文重复内容及巴利引述的情况。
因此,笔者在这译本里,采取的手法是以总部版为全文结构,再比对尼版,尽可能把两个版本都有的内容,全部译出,因此这译本是糅合了两者的合本。在某些地方,笔者有注明某个版本所有或无的内容。书中[]内的数字是总部版原书的页码,以供对照原书。
在全书适切之处,笔者亦引入内文中提及的巴利文经论原文,部分原文引述会比英译本更详尽,以供读者了解经文全部内容和出处。以及加入一些学者注释在注脚内。巴利原文和中译是采用庄春江居士的译本。所引述《大念处经》注释书的翻译,则是以斯里兰卡索玛长老(Soma Thera)的英译再做的中译,其他注释书的翻译则是参考网络资料后的中译。此外,笔者亦在每一讲中新增了一些标题,方便读者了解章节的重点,也更容易寻找或引述相关内容。
内容概述读者从本书中,可以了解到,马哈希内观禅法本身,是一套严格按照巴利经论和注释实践的禅法,本书中马哈希大师从古代巴利疏钞,重点对《大念处经》的《四威仪章》及《正知章》作解说,明确地指出禅法以观察身体风大为主要目标的由来,以什么为禅修目标,如何从正念正知于身心,达至解脱的证得。
读者从此书中,应了解清楚念处的真正意思,以及念处的几个重要元素,尤其是正念(sati)、正知(sampajāna)的定义与实践。笔者想在这里简要地指出,马哈希禅法所实践的正念是带着一定程度的专注而修习的,正念在此是有将心置于对象前(注意)的意味,它是配合着正知--对身心活动的「了知」一起修习,透过反复观照(随观),正念正知得到逐渐发展,所知的内容会渐趋细致,自然而然成为「智」的结果,智的成熟则达至解脱的体证。这一切都可以从经文和注释中得到证明。
由于篇幅所限,大师只能够重点地解说,如果读者想进一步了解详尽的修法,则可以从马哈希大师的《内观实修指导》(Chapter 5, Manual of Insight)中得到实修的详细方法,中譯本為《跟马哈希大师学正念1——内观实修指导》(温宗堃、何孟玲编译)。
在这里感谢提供原文和译文版权的大德们,以及协助校正不同版本内容的各地同修,此简体版经北京四念处群的几位同修三次校对,再经笔者核实,前后约两年方告完成,在这里特别感谢他们的付出。愿参与者及读者能够于行住坐卧体悟无我的实相,解脱诸苦。
澳门佛教正勤禅修中心负责人
陈永威
2022年11月01日
写于澳门
英译本前言(一)1951年4月17日的缅甸新年,当时的缅甸总理吴努(U Nu)透过缅甸广播机构致新年辞。在演辞中他强调了内观禅修的重要,并鼓励大众禅修一两个月以证取须陀洹道智(sotāpatti magga)。
因此,当时佛教摄益协会(Buddha Sāsana Nuggaha Organization)的秘书――杉天(U San Thein)先生,在1951年5月5日晚上(斋日)于缅甸广播机构发言,引述了总理吴努的话,并介绍了佛教摄益协会。他说明了马哈希大师在传弘及教导全国各地前来的禅修者内观禅法的努力。最后他总结说,从那天晚上起,大师将会分别在四个斋日分开四部分讲解禅修。
大师在当天(1951年5月5日)的晚上开始讲解《大念处经》(Mahāsatipaṭṭhāna Sutta),并分别于此后的三个斋日(5月13、20、28日)续讲。
大师的讲记,总理吴努的新年致辞及杉天先生的介绍辞,全部都编集起来并于1951年6月由佛教摄益协会发表第一版。此后第二及三版亦已分别发表。《佛法之光》期刊的编辑团,在1956年8月期刊的第三册第四期上,发表了大师讲记的英文翻译。此后佛教摄益协会近60年(至2015年前)都不曾出版此文本,而我们今天终于出版了。
我们很感谢《佛法之光》期刊提供他们所作的英文本,亦感谢文乃久博士(Dr. Win Naing Kyaw)把文本的存在告诉我们,并把原来的《佛法之光》期刊借给佛教摄益协会。
在这个版本,我们加入了马哈希大师的照片及略传(中译本没有)。因为我们希望尽快发表大师的讲记,所以并没有翻译总理吴努的新年贺词及杉天先生的介绍。我们希望可以在未来翻译这些演辞并附在后来的版本。
我们亦很感谢宗教事务部的佛法宣传及弘扬局(Department of Promotion and Propagation of the Sāsana of the Ministry of Religious Affairs)慈悲应允让佛教摄益协会以书本形式发表此讲记。
总结而言,我们祈愿禅修者能够依照《大念处经》讲记的说明,来修习内观禅法,证得究竟的寂静――涅盘。
佛教摄益协会主席
田素林 博士
于2015年8月
英译本前言(二)
尊敬的至上大智者马哈希大师(Māhāsī Sayādaw,Aggamahāpaṇḍita),出自对那些努力修习内观的行者的甚深悲悯,就《大念处经》作了一连四讲的说明。这四讲经由缅甸广播机构(Burma Broadcasting Service,B.B.S.)于1951年5月播送,并于同年由佛教摄益协会(Buddha Sāsanā Nuggaha Organization)出版。原本的讲座是以缅文作出。作为禅修者,我们对马哈希大师的深广悲悯十分感激。
我们也很感激达马聂久禅师(Tharmanaykyaw Sayādaw U Dhammikālaṅkārābhivaṃsa)及梭班纳尊者(Bhante U Sobhana)的慈悲和付出。梭班纳尊者将这些讲座从缅文本翻译成英文。他是一位尼泊尔的僧人,在缅甸居住了逾14年学习巴利文(Pāḷi)及上座部佛教。梭班纳尊者曾缅英翻译及编辑数本佛法书籍。达马聂久禅师是马哈希传承的禅修导师及巴利学者,无比慈悲地指导及仔细审阅了此英文译本。
编辑小组
写于2019年4月9日
第一讲――绪言及念处的介绍(1951年5月5日讲于广播电台)
佛陀在《大念处经》的保证这次将会讲解的教法是《大念处经》(Mahāsatipaṭṭhāna Sutta)。如果有人说,这是佛教里面最重要和圆满的经典(Sutta)是不为过的。原因是在《大念处经》中,毗婆舍那(内观)的操作及修习的方法被彻底和准确地说明了,这也称为「前分道」(pubbabhāga maggaṅga)。经中清楚显示殊胜智的生起方式,四圣谛的四个方面亦已清楚及彻底地展示,即「知苦」(pariññeyya)、「断集」(pahātabba)、「证灭」(sacchikātabba)、「修道」(bhāvetabba)。在经的结尾[1],有一段明确地确保人们可得证悟的鼓励说话:
“Tiṭṭhantu, bhikkhave, sattavassāni. Yo hi koci, bhikkhave, ime cattāro satipaṭṭhāne evaṃ bhāveyya cha vassāni … pañca vassāni… (pe)… cattāri māsāni… tīṇi māsāni… dve māsāni… ekaṃ māsaṃ… aḍḍhamāsaṃ… tiṭṭhatu, bhikkhave, aḍḍhamāso. Yo hi koci, bhikkhave, ime cattāro satipaṭṭhāne evaṃ bhāveyya sattāhaṃ, tassa dvinnaṃ phalānaṃ aññataraṃ phalaṃ pāṭikaṅkhaṃ diṭṭheva dhamme aññā; sati vā upādisese anāgāmitāti. [1]
比丘们!别说七年,比丘们!如果任何人在这四念住上这么修习六年……五年……(中略)……四个月……三个月……二个月……一个月……半个月……比丘们!别说半个月,比丘们!如果任何人在这四念住上这么修习七天,对他来说,二果其中之一果应该可以被预期:当生完全智,或当存在有余依时,为阿那含位。
任何中等聪睿的人修习四念处,即使是属于需要培训的人(neyya),他能够于六、七年内取得两个圣果之一:阿罗汉(Arahanta)或阿那含(Anāgāmi)。任何异常聪睿的人修习四念处,七日他便会取得这两个圣果之一。
从这个保证,很显然一个人可以在更短的期间内成为须陀洹(Sotāpanna)或斯陀含(Sakadāgāmi)。这带来了很大的鼓舞。在经文的绪言,佛陀就此经宣称了修习念处的利益,现在请大家谛听:[2]

Ekāyano ayaṃ, bhikkhave, maggo sattānaṃ visuddhiyā sokaparidevānaṃ samatikkamāya dukkhadomanassānaṃ atthaṅgamāya ñāyassa adhigamāya nibbānassa sacchikiriyāya yadidaṃ cattāro satipaṭṭhānāti.
当像这样说:『比丘们!为了众生的清净、为了愁与悲的超越、为了苦与忧的灭没、为了方法的获得、为了涅盘的作证,这是无岔路(唯一)之道,即:四念住。』
巴中对译:
bhikkhave = 比丘们、yadidaṃ cattāro satipaṭṭhānā = 这四念处、ayaṃ = 此念处之道的修习是、sattānaṃ visuddhiyā = 透过净化心理的染污,为了众生的清净、ekāyano maggo = 一道,唯一之道
在这里,「清净」(visuddhiyā)的意思是「超越烦恼(kilesa),成为阿罗汉」。这是唯一证取涅盘之道。四念处的修习,是带领人们成为圣者、证得阿罗汉果的唯一道路。那么,如果你们希望成为阿罗汉、脱离一切烦恼,你们应该修习四念处。在这里,有人可能说:「我只想成为一位须陀洹,让我可以逃离下一世投生恶道的危险。这可行吗?」
这不用担心,要成为一位阿罗汉(四果),你首先需要成为一位须陀洹(初果)、然后斯陀含(二果)以及阿那含(三果)。这只有在一个人圆满了禅修的学习才能够达成[3]。如果一个人想成为须陀洹,他可以透过完成必要的修习而获得。因此应当注意,一个人就算只想成为须陀洹的人,也需要修习四念处。
巴中对译:
ayaṃ = 此念处之道的修习是、sokaparidevānaṃ samatikkamāya = 为了愁与悲的超越、ekāyano maggo = 一道,唯一之道
在这个世界,人们因为遇到严峻的逆境,如失去父母、伴侣、儿女、生意失败等,那愁与悲是巨大的。根据此经文,所有类别的愁与悲,都可以透过四念处的修习而超越。因此,如果禅修者希望证取无愁与悲的境界,找到真正的快乐,便应当圆满地修习四念处。
巴中对译:
ayaṃ = 此念处之道的修习是、dukkha domanassānaṃ atthaṅgamāya = (身体的)苦及(心理的)忧(苦)的熄灭、ekāyano maggo = 一道,唯一之道
身体的苦有很多类型,它们是难以忍受的。忧苦有很多类型,也是难以忍受的[4]。在这世间,此二种苦都是非常可怕的。这段落指出,透过四念处,可以彻底地超越这些苦。因此,如果一个人想要脱离各种苦,生活安乐,他便应该圆满修习四念处。
巴中对译:
ayaṃ = 此念处之道的修习是、ñāyassa adhigamāya = 为获得(八支)圣道、ekāyano maggo = 一道,唯一之道、nibbānassa sacchikiriyāya = 为了涅盘的作证、ekāyano maggo = 一道,唯一之道
道智、果智与涅盘是佛陀教法中,人们所向往的最高阶位。为了证得道智、果智与涅盘,只有修习四念处。这段落亦说明了,念处之道是唯一可以确定及无疑地趣向道智、果智与涅盘的道路。因此,如果一个人想在此生证得道智、果智与涅盘,他就只需要修习四念处,无岔之路。现在,我将就四念处的修习作解说及给予指导,以利益那些希望走上此道的人们。
念处的利益在经文的结尾[5],佛陀宣说在修习四念处后可以获得七种利益:
  • 众生的清净
  • 愁的超越
  • 悲的超越
  • 苦的熄灭
  • 忧的熄灭
  • 达至正道
  • 涅盘的证得
很明显这七种利益是每个众生最渴望及至为重要的。欲亲证圣道及果的人,应当修习四念处。有些人提出这些问题:「修四念处,可否让人腾空飞行?可以造作什么神变之事?」
提出这些问题的人没有清楚留意到佛陀所作的保证,佛陀在这保证中[6],不曾提及诸如「修四念处可让人腾空飞行或作神变之事。」有留意这保证的人,其实并不会提出这类无关的问题。不过,如果他们提出这些问题,任何业处禅师,都只会按佛陀在《大念处经》结尾所保证的内容,没有其他。[2]
正念的意义和对象念处(satipaṭṭhāna)[3]的意义为何?
它指『持续的念现起』或『已建立的念』[4]
『念』(sati)的对象为何?
「于身体的活动生起时,应注意觉察(具念)于它们,无有间断;于感受生起时,应注意觉察它们,无有间断;于各种想法及乱想生起时,应注意觉察它们,无有间断;于任何现象(法)生起时,应注意觉察它们,无有间断。一个人应时刻努力,对这样的观察方式,变得熟练有技巧。」[5]
此处的意思是:一个人应当「循身观身」、「循受观受」等;即是,在身体和心理现象出现的一刻,反复观照、标记(内心默记)那现象,不让任何现象逃离其觉察[7]。佛陀宣称,这样的反复观照--「随观」,称为「身随观」(kāyānupassī)和「受随观」(vedanānupassī)。
譬如以「走」为例,从心理活动(想走的心念)所生的身体动作,会以「提、推、放」脚的行为来呈现。一名禅修者,应该从提腿到放腿的过程,细心观察当中的身体现象,如紧及移动、其依因果关系的生起、灭去,反复以身观察身,不遗漏任何过程,观察所有相关活动的细节。这样的观照应该在每一步中进行,没有任何一步应该被遗漏。
不要思考任何东西,如果有任何想法走进内心,便应当标记它。在伸展和弯曲手脚时,也如是,禅修者应当在这些动作发生的过程中,观照身体现象如紧及移动的出现乃至消失。对所有其他身体动作,也是如此。不要让任何身心现象在未被观照之下消失。禅修者应当以这样的方式观照[8],时常努力对所有行住坐卧(四威仪)的活动过程,以及附带生起的相关身心现象保持正念。
对任何「苦受」(dukkha vedanā),如拉紧、压迫感及痛楚,禅修者应该依循感受来观察感受,以感受为目标,观照标记「紧、紧」等。如果一个想法或观念在心中生起,便观照那想法或观念,标记「想、想」等。还有,如果在看到、听到时,悦意和不悦意生起,便应该一一观照其生起,标记「喜欢、喜欢」等,并以感受观照感受。
毗婆舍那刹那定虽然文中指出,一位禅修者应当在所有身心现象生起时标记它们,对初学者而言,要全部觉察它们是困难的,他会发现自己对很多现象都无法标记。然而,凭借奋力、持续安住及热忱,如果他以此方式专心观照五、六日,他将会出乎意料地把心确立于「念定」(sati-samādhi)。在这个阶段后,禅修者将发现很少现象会逃出觉察及了解。在这么一个阶段[9],行者会发现,在每次觉察到任何对象时,心识就像全然贴着每一个被觉察的对象上(心与对象同步)。
这种「心一境性」,称为「毗婆舍那刹那定」(vipassanā khaṇika samādhi,又名内观定)。当这种定变得很稳固,禅修者将会清楚明白所有被觉察的对象。
这是怎样的方式?是如此的:当禅修者觉察到一个身体现象,他必然如实地知道它,而且明白那身体现象本身,并没有感知能力。当他觉察到感受,将明白那感受是悦意还是不悦意。当他觉察到心识,会明白心识有倾向所感知对象的功能。还有,他会明白这些被感知的对象、感知它们的心识在此起彼落。因此他将明白,所有这些都是无常、苦、只是「自性法」(sabhāva)[6],不会以这些对象为可意或憎恶。因此贪婪(abhijjhā)及忧恼(domanassa)没有机会生起,并保持平伏。
四种确立正念之处如前所述,禅修者应当对身体现象生起时,对其特质作标记,以驱除爱憎等烦恼[10],并明白它们是无常、苦、无我--只有自性法(sabhāva)的真相。这是「身随观念处」(kāyānupassanā satipaṭṭhāna)--反复地观察身体现象来观察身。
再者,禅修者应当在受、心和法(各类现象)生起时,反复观照受、心及法,并明白它们是无常、苦、无我(只有自性法)的真相。这分别是「受随观念处」(vedanānupassanā satipaṭṭhāna)、「心随观念处」(cittānupassanā satipaṭṭhāna)及「法随观念处」(dhammānupassanā satipaṭṭhāna )。
因此,修习这四种念处的禅修者可以获得道果(的证悟),透过反复专注观察所有身心现象的生起,将能够得见涅槃。这一点佛陀简述如下[7]
Idha, bhikkhave, bhikkhu kāye kāyānupassī viharati ātāpī sampajāno satimā vineyya loke abhijjhādomanassaṃ, vedanāsu vedanānupassī viharati ātāpī sampajāno satimā, vineyya loke abhijjhādomanassaṃ, citte cittānupassī viharati ātāpī sampajāno satimā vineyya loke abhijjhādomanassaṃ, dhammesu dhammānupassī viharati ātāpī sampajāno satimā vineyya loke abhijjhādomanassaṃ.
比丘们!这里,比丘住于在身上随观身,热心、正知、有念,能调伏对于世间的贪婪、忧。
住于在受上随观受,热心、正知、有念,能调伏对于世间的贪婪、忧。[11]
住于在心上随观心,热心、正知、有念,能调伏对于世间的贪婪、忧。
住于在法上随观法,热心、正知、有念,能调伏对于世间的贪婪、忧。
这篇巴利文的简短意思是:一个人应该观照任何生起的身体现象;应该时常精勤地这样做,持续及如实地明了它们。当一个人这样知道,每一刻的烦恼将会被平伏。观照及明了每一个身体现象,不让烦恼生起,就是「身随观念处」,也就是于身随观身。
同样地,禅修者需要在受、心和法生起时,反复观照受、心及法,并如实地明了它们。禅修者必须要持续提起正念,明了这些现象的究竟性质。以这样的方式明了时,不让烦恼生起。[8]如此,便是「受随观念处」「心随观念处」「法随观念处」。
时间差不多到了,在此我想强调一样非常重要的事情。这部经是佛陀以保证证悟的方式来宣说的。这是「现世作证之法」(sandiṭṭhika-dhamma),即可以被每个人当下被实践、看见和证明的。它并不只是反复读诵或听闻便可获得的。如果一个人实际地练习,他将能够在此时此地亲身证见。不要仅以经论知识去评估那实际的一面。如果他希望测试其真实性,那么可以从一位业处禅师获得念处的方法指导,精勤地自己修习。他将会发现不同阶级的智慧与定力[12],如早前所说明[13]。时间已到,念处的第一讲在这里结束。
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收听第二讲。
沙度、沙度、沙度
Sādhu ! Sādhu ! Sādhu!
第一讲完
第二讲――四威仪章(1951年5月13日讲于广播电台)
在第一部分,我已说明了本经的概要介绍部分,在这一讲里面,我将讲述本经典章节,然而,由于此经有二十一章,此处我只能够讲述《四威仪章》(iriyāpathapabba)的内容。
首先,我想大家记着,《大念处经》并没有不重要的部分,没有「密意」或「隐喻」,我也想大家明白此经直接以简洁的方式,把所有念处的修法说明,它们都是导向证取圣道、果和涅盘。因此我希望大家对这一讲,能够带著决意和专注来聆听(或阅读)。同时,记着现在你有了机缘了解念处禅法,它能导向涅盘的证得,而且是大觉的佛陀所亲口宣说。
能够达至证得涅盘,毗婆舍那(内观)的修习是最为重要的。只有当一个人精确地明了毗婆舍那的修习,他才能够证得涅盘。不然[14],他将错失证取圣道、果和涅槃的机会。
障碍圣道的两个重要因素在这里,我想指出有两样事情,能够障碍一个人证取圣道、果和涅盘,那是:
(一)恶友(pāpamittatā )
(二)作衰败行(kiriya parihāni,应作而不作)
巴利语pāpamittatā,意指「与恶人在一起」或「受邪师的操控」。举例说,阿阇世王(Ajātasattu)不能解脱的原因,错失证涅盘的机会应归咎于恶友,因为他听了提婆达多(Devadatta)的话。另外应该谨记,如果接受任何人的煽动,造作障碍人证得出世间道、果和涅盘的行为,或受人操控反对修习导向解脱的毗婆舍那禅法,那么他必将失去证得道、果和涅盘的机会。
巴利语kiriya parihāni,意指对「教导」「听闻」「修习」的忽视。其中,第一项是导师的责任[15],正如有云:「他教导佛法,此教法导向苦的熄灭」,其余第二、第三项是一位禅修者的责任。该导师应当全面及完整地解说修习毗婆舍那的方法;不然他便失职,让禅修的弟子不能证得解脱。而作为弟子,也有责任谨慎地记住其导师所给的指导,并按之修习。如果他不聆听那些指导,不尽自己的责任,不按导师所教修习法,他将无法证得道果与涅盘。
错失证悟的在家人贝色正如同一位名叫贝色的人,没有谛听佛陀所说的重要教法,并且在经还没有讲完之前便离开,因此错失证得解脱的机会。如果他聆听到最后,他会证得初果的。
Atha kho bhagavā acirapakkante pesse
hatthārohaputte bhikkhū āmantesi–
“paṇḍito, bhikkhave, pesso hatthārohaputto;
mahāpañño, bhikkhave, pesso hatthārohaputto.
Sace, bhikkhave, pesso hatthārohaputto
muhuttaṃ nisīdeyya yāvassāhaṃ ime
cattāro puggale vitthārena vibhajissāmi,
mahatā atthena saṃyutto abhavissa.
MN.51 Kandarakasuttaṃ, Majjhimanikāye
「那时,世尊在骑象者之子贝色离开不久,
召唤比丘们:「比丘们!骑象者之子贝色是贤智者;
比丘们!骑象者之子贝色是大慧者,比丘们!
如果骑象者之子贝色再稍坐片刻,直到我详细解说这四种人,
他会有与大利益相应的。」[9]
《中部51经.耿达勒葛经》
《中部》的经文说:「因为贝色回家去,没有听完全经,他错失了成为初果的机缘。」
今时今日,也有很多人因为下述的理由,错失证得道智的机缘:
(一)因为没有听闻经法,那些导向道果的方法;[16]
(二)虽然听过经法,但没有实践修习它;
(三)没有以热忱与全心投入修习毗婆舍那禅法到最后。
大家应当记着,现在我在阐述《大念处经》是为了履行作为导师的责任,而大家的责任,就是谨慎地聆听,然后致力地以热忱实践修毗婆舍那禅法。[10]
四种行为举止的了知大家现在将会听到大觉佛陀所宣说的《四威仪章》。请专心倾听(或阅读)。
bhikkhu gacchanto vā ‘gacchāmī’ti pajānāti,
ṭhito vā ‘ṭhitomhī’ti pajānāti,
nisinno vā ‘nisinnomhī’ti pajānāti,
sayāno vā ‘sayānomhī’ti pajānāti,
yathā yathā vā panassa kāyo paṇihito hoti,
tathā tathā naṃ pajānāti.
比丘当行走时,他了知:『我行走。』
或者,当站立时,他了知:『我站立。』
或者,当坐着时,他了知:『我坐着。』
或者,当躺着时,他了知:『我躺着。』
或者,他如身体的动向而了知。
Iti ajjhattaṃ vā kāye kāyānupassī viharati,
bahiddhā vā kāye kāyānupassī viharati,
ajjhattabahiddhā vā kāye kāyānupassī viharati. Samudayadhammānupassī vā kāyasmiṃ viharati, vayadhammānupassī vā kāyasmiṃ viharati, samudayavayadhammānupassī vā kāyasmiṃ viharati.
‘Atthi kāyo’ti vā panassa sati paccupaṭṭhitā hoti yāvadeva ñāṇamattāya paṭissatimattāya anissito ca viharati,
na ca kiñci loke upādiyati. Evampi kho, bhikkhave,
bhikkhu kāye kāyānupassī viharati.
DN.22 Kāyānupassanā iriyāpathapabbaṃ,
Mahāsatipaṭṭhānasuttaṃ
像这样,或住于在自己的身上随观身,
或住于在外部的身上随观身,
或住于在自己的与外部的身上随观身,
或住于在身上随观集法,
或住于在身上随观消散法,
或住于在身上随观集法与消散法,
或只为了智与持念的程度而『有身体』的念被现起,
并且住于无依止,他在世间中不执取任何事物。
比丘们!比丘这样住于在身上随观身。
《大念处经.四威仪章》[11]
上述所说的念处禅法[17],并不是任何禅修导师所自创的新业处禅法,它是佛陀在二千五百年前亲述的古老禅法。
在行走时,觉察和了解「在行走」的现象,不是很容易么?还有,在站着时觉察站着、坐时觉察坐着、卧着时觉察卧着,不也很容易么?
为了概述前面这几句,经文「他如身体的动向而了知。」(yathā yathā vā panassa kāyo paṇihito hoti, tathā tathā naṃ pajānāti.)表示一位禅修者应该标记觉察所有行住等等的行为,不论大小、观察它们的生因与缘。在此,如果身体的动向是「腹部的起伏活动」,觉察这些活动,以及如实明了它们就属于这一类。
当一位禅修者拥有一个平静的心,并没有被其他的禅修对象所占据,他应该对腹部的起伏作标记,觉察那身体的动向,如实了解。这样不是很容易修习吗?对一位有意修习毗婆舍那禅法的人,按照刚才所说的方法修习不是很容易吗?[18]是的,这很容易。因为佛陀说,这方法是最简易的。
佛陀说此法门,是以一种简易的方式,让无论成人、小童、男人、女人、有受教育的人、没受教育的人都可以修习。我们发现在佛陀的时代,只有七岁的童男童女都可以成为须陀洹乃至阿罗汉。还有,舍卫城的人口有七分之五都是圣者的原因,也是由于那修习方法的简易。如果这些方法需要很长时间研究才能够修习,这些人的成就便不可能发生。
如果一个人需要在拥有很好的论典知识,譬如心识、心所、心路过程、色聚法以及缘法,之后才禅修;那么实际上在那个时代,没有人会修毗婆舍那禅法的,因为当时的人大部分都是没有受经论教育的。一个愚笨的人,譬如小周利槃特(Cūḷapanthaka)在他修行之初遇到很大的困难(无法背下偈颂)。基于这些理由,很清楚可见,佛陀所宣说的禅修方法(业处),都是如同念处禅法般简单。[19]
在这里,当我说它简单,是指容易学会。然而修习佛法达到证得定、慧是不容易的。这看来是一桩难事,它只能够透过正精进、持续修习、热忱与投入才能够达成。时常懒散、心意羸弱,是不会有任何好成果的。
了知不是一般的知道回到实际修法的题目上,在那一句「当行走时,他了知:『我行走。』」那些没有实修,不明了佛陀的话的人,可能会提出质疑。注释书的作者觉音尊者,在研究过后也给了他对这些质疑的说明。一个无知的人,可能会对人说:「有关『行走』这事,就是连狗也知道,当它们走动时,它们在走。如果禅修者是这样子去知道,两者的『了知』(pajanati)[12]是否类似?」提这问题的人的知识很狭隘。
Gacchanto va gacchamiti pajanati = Tattha
kāmaṃ soṇasiṅgālādayopi gacchantā
‘‘gacchāmā’’ti jānanti, na panetaṃ
evarūpaṃ jānanaṃ sandhāya vuttaṃ.
Evarūpañhi jānanaṃ sattūpaladdhiṃ na pajahati,
attasaññaṃ na ugghāṭeti, kammaṭṭhānaṃ
vā satipaṭṭhānabhāvanā vā na hoti.
~Iriyāpathapabbavaṇṇanā,
Mahāsatipaṭṭhānasuttavaṇṇanā
在行走时了知:「我在走。」
有关此「走」,即便犬与豺狼等,也知道它们于走时在走,
但此四威仪所教导,并非类似的了知。
因为那类「了知」属于动物,并不去除众生见,
不去除我见,不会成为禅修业处或念处之培养。
《大念处经疏钞.四威仪章》[13]
注释者觉音尊者是这样在疏钞中回应:是的没错,人与狗都知道在行走时自己在走。但人的了知,与动物本能的感知并不太一样。两者是相当不同。哪里不同?答案是:狗和普通人都认为身心现象及作用为常(nicca)、乐(sukha)、我(attā)。[20]
虽然他们可能会说知道自己在走,但是他们并非在每次行走或动的时候了知到其移动,不是每一样都详尽地了知。他们只是非常表面地知道,而且大部分注意力转向其他对象。就算他们放一些注意力因而「知道」,他们不知道那全身的移动,只是一连串色法的移动,以及从「想走」的心念产生(心生色法)。这个人想着:「那想走的心念是我」(心是我)、「在走的也是我的行走」(身是我)。他被「我」的概念所影响。这类人完全对现象的生起和灭去无知。
他们认为「我」(灵魂)是恒常和不变的,一生也是如此。因此,这类「了知」,不但没有打破我见,反而增强它。这类「了知」,没有伴随任何的随观,不会成为禅修的业处也不能培养四念处的修习。佛陀并没有教导这类「了知」。
Imassa pana bhikkhuno jānanaṃ
sattūpaladdhiṃ pajahati, attasaññaṃ ugghāṭeti,
kammaṭṭhānañceva satipaṭṭhānabhāvanā ca hoti.
这位比丘(禅修者)的了知去除了众生的见、
击退了我想,此为业处及念处修习之培养
Idañhi “ko gacchati, kassa gamanaṃ,
kiṃ kāraṇā gacchatī”ti evaṃ
sampajānanaṃ sandhāya vuttaṃ.
然而「谁走?是谁的走?何由是此走?」
此等语为禅修者对走的正知(智)。
Tattha ko gacchatīti na koci satto vā puggalo
vā gacchati. Kassa gamananti na kassaci sattassa
vā puggalassa vā gamanaṃ. Kiṃ kāraṇā gacchatīti cittakiriyavāyodhātuvipphārena gacchati.
关于「谁走」,没有众生或人等走。
「是谁的走」,不是任何众生或人的走。
「何由是此走」,依于心作之震动(风界)的遍布而为走。
Tasmā esa evaṃ pajānāti “gacchāmī”ti cittaṃ uppajjati,
taṃ vāyaṃ janeti, vāyo viññattiṃ janeti,
cittakiriyavāyodhātuvipphārena sakalakāyassa purato
abhinīhāro gamananti vuccati.
禅修者如是了知:「想行走」的心生起,
此心产生震动(风界的移动)的过程;
震动的过程导致表色(展现为行走等的身体移动)。
因心作之震动过程散布于整个身体而移动,如此被称为行走。
《大念处经疏钞.四威仪章》[14]
佛陀所教的「了知」,是那种对行走及移动特质(风大)的了知。一位禅修者这样地练习,明白到:「如果『我想走』的念头生起,这个念头会制造一连串移动的心生色法[21],并产生身表色。」
「谁行走?是谁的行走?」这里可以提两个问题。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是:谁行走?(ko gacchati)没有众生、人或任何东西。是谁的行走?(kassa gamanaṃ)不是任何众生或人的行走。因此,禅修者很清晰地明了,只有以下的两样事情:
(一)心生起「我想走」的心念(gacchāmīti cittaṃ)
(二)心生的风大过程所产生的身表色(kāyaviññatti)
基于因果关系而产生的某种纯粹移动,被称为行走。除了上述这两种现象,没有所谓「我走」或「他走」。
「依什么是这个行走?」(kiṃ kāraṇā gacchati)。依心生的色法,那身体的移动而称为行走。因此禅修者了知:如果生起一个「我想走」的念头,那心念产生一连串心生的色法--风大;那风大导致身表色产生--与念头同步发生的实际的变动。这结果,整个身体的移动,称为「行走」。[22]
如前面所说明,对上面三个问题--谁走?是谁的走?依什么是这个走?答案是彻底的了知--正知(sampajañña),也被称为「正知智」(sampajañña-ñāṇa)。这些是注释者的话语。这种全面的知,是对应「了知」(pajānāti,知道各方面)这个词汇的。
重述注释者的话语,一位禅修者这样明了:
Esa = 一位在标记及觉察行走时「行走」的禅修者;
Pajānāti = 清晰地知道;Gacchāmiti cittaṃ =
想要行走的心;Uppajjati = 生起;Tam = 此心;
Vāyaṃ janeti = 风界产生(坚挺及移动发生);Vāyo =
风界的活动;viññattiṃ janeti = 导致表色;
Cittakiriyavāyodhātu vipphārena =
因心而导致的移动的推动力而遍及;
sakalakāyassa = 全身的或所有称为「身」的色法;
purato abhinīhāro = 逐渐移动至所欲的方向;
gamananti vuccati = 称为「行走」。
「因为心生的风界,于是身表色产生。」在这里,「坚挺」--支持或以力量保持的意思,是风大支持的特相,而「导致移动」是风大的作用。因此注释者让我们明了,透过心生的风大,整个身体的移动,是称为「行走」。这些都是对「了知」--pajānāti 这个词汇的阐述。
一位禅修者必须明白那心念「我想走」的生起,然后他也必须明白所产生的风大过程;并最后明白那风大所导致的身表。[23]他也应该明白整个身体的向前移动,而这个移动被俗语称为「我行走」或「他行走」。
不迷妄正知事实上并没有行走者,只有行走在发生。一位禅修者必须如此了知,而此了知称为「不迷妄正知」(asammoha-sampajañña),这本身就是禅修的业处。还有,在观察禅修业处而生起这种「正知」(清晰地了知),这便变成是「念处禅修」(satipaṭṭhāna-bhāvanā)。因此,佛陀宣说:「一位禅修者行走时了知在行走。」
如果我们阅读巴利经文连同相关的注释,很明显地那经文是就「行境正知」(gocara-sampajañña)而说,直接指示禅修的方法。注释者解说指当一位禅修者以此方式修习,证得相当程度的定与慧,他的「了知」将变成「不迷妄正知」(又称「无痴正知」)。
注释者的这些话语支持了经文所说,而我们也依靠注释者的话,给予弟子们指导经文所述的念处禅法。很多人已尝试过这个方法[24],而我们数以千计的弟子均证得了此「不迷妄正知」。这些人包括熟悉佛教经论的比丘及在家居士,也有不熟经论的人。
纵然如此,可能你还是会怀疑觉得:「这样简单观察『行走』,就能够证得这样的正知?」如果你是这样想,便如同一位生来便瞎的人,不相信其他人们可以看到事物一样,因为他自己不能够看到事物。还有,你有机会获得「难得之事」(dullabha),有幸得到人身。人身是需要善业才能获得的,但是却可能无所事事地错过此生。因此应该爱护自己,志求解脱,按照念处禅法来修习毗婆舍那禅。如果你按着我所给予的指导修习四至六日,我是可以保证你证取这样的正知。
正如前面所说明,在「行走」的情况,一位禅修者了知心生色法的移动过程,站、坐、卧也如是[25]。清晰地知道这四类姿势的身心活动,它们每一刻的生起和消失,这类「随观」称为「随观集法」(samudaya-dhammānupassī)[15]和「随观灭法」(vaya-dhammānupassī),[16]因为一位禅修者安住于身随观集起的现象,或安住于身随观集起和灭去的现象。「不迷妄正知」是这类随观的结果。
如果一位禅修者持续以此方式反复观察(随观),包含此随观的智慧将会逐步提升直至他证得圣道、果及涅盘。因此佛陀在经的绪言说:
ñāyassa adhigamāya nibbānassa sacchikiriyāya
「为了智慧(圣道或八正道)的获得,涅盘的取证」[26]
好的,时间已到。我想在这里结束《大念处经》第二部分的讲记。
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收听下周的第三讲。
沙度、沙度、沙度
Sādhu! Sādhu !Sādhu!
第二讲完
第三讲――正知章(1951年5月20日讲于广播电台)
对任何动作必须正知今日所讲的经典,继续是《大念处经》,上一讲是第二部分,今日为第三部分。这次将会讲述《正知章》(sampajānapabbaṃ)。
Puna caparaṃ, bhikkhave, bhikkhu abhikkante
paṭikkante sampajānakārī hoti, ālokite vilokite
sampajānakārī hoti, samiñjite pasārite sampajānakārī
hoti, saṅghāṭipattacīvaradhāraṇe sampajānakārī hoti,
asite pīte khāyite sāyite sampajānakārī hoti,
uccārapassāvakamme sampajānakārī hoti,
gate ṭhite nisinne sutte jāgarite bhāsite
tuṇhībhāve sampajānakārī hoti.
Iti ajjhattaṃ vā …pe… evampi kho,
bhikkhave, bhikkhu kāye kāyānupassī viharati.
~Kāyānupassanā sampajānapabbaṃ, Mahāsatipaṭṭhānasuttaṃ
再者,比丘们!比丘在前进、后退时是正知于行为者[17]
在前视、后视时是正知于行为者;
在[肢体]屈伸时是正知于行为者;
在[穿]衣、持钵与大衣时是正知于行为者;
在饮、食、嚼、尝时是正知于行为者;
在大小便动作时是正知于行为者;
在行、住、坐、卧、清醒、语、默时是正知于行为者。
像这样,或住于在自己的身上随观身,
……(中略)比丘们!比丘这样住于在身上随观身。
--《大念处经.身随观正知章》 [18]
经文说:「在前进、后退时是正知于行为者」(abhikkante paṭikkante sampajānakārī hoti)因此,向前走及向后退时,禅修者必须了知他向前或向后行走。他不应该在没有清晰正知之下行走。因此,禅修者应该对站(住)、坐、向后及向前等修习正知。还有,他必须要在身体向左右走动时,同样地修习了知及标记。
这里,有的人可能会说:「『身体向这边、那边走动』这句子并非佛陀教法所述之语(āhaccabhāsita desanā)。」不要自己产生这样的怀疑(vicikicchā):「对这些佛陀没有提及的动作的正知,是否符合于修习安住于身随观身?」佛陀教法所述的话语--「最胜教说」(sāmukkaṃsika desanā),只是概要地说明修法的基本原则,正如文中所见。这并不是全面的说明。如果是这样,那经典分量将会很巨大[27]。
最需要注意的一点,无论是身体向前、向后、向左或右,这各类摆动的本身都是身体现象(色法)。这些身体现象,可以被错误地看待为常、乐、我。因此所有能够被错误地执取的身心现象,都应该被视为内观禅修的对象,以达至破除这些错见的目的。这是毗婆舍那禅法的既定程序。基于此,要明确地铭记于心,所有能够被错误地视为常、乐、我的身心现象,均适合作为禅修对象,正如经中所概述。
四种正知
经文提到:「正知于行为者」(或译「以智行动者」),有四种智可以称为「正知」(sampajañña,或作sampajāna):
一、目的正知(sātthaka-sampajañña)
二、适当正知(sappāya-sampajañña)
三、行境正知(gocara-sampajañña)
四、不迷妄正知(asammoha-sampajañña)
在这四种正知里面,「目的正知」是在考虑过什么是有意义及没有意义后,知道何为有意义的目的,这可以透过提一个念头[28]:「这样做对任何人有没有用处?」因此,思惟有没有意义为「目的正知」。
「适当正知」是对适当性的理解,虽然已经考虑到有没有意义,但到底什么是适合及不适合自己,对个人的状况与个性等是否适合也需要考虑。如果不适合就不应该做。这样的反思适当性就是「适当正知」。
「目的正知」和「适当正知」在世间、出世间的事务上都有用,如果一个人拥有这两类正知,他便能够在此世间获得成就与利益,同时间,这些都可以成为毗婆舍那禅修的基础。这两种正知,可以辅助止、观的培育,它们也被称为「遍持慧」(pārihārikapaññā),但这并未成为「修习慧」(bhāvanāpaññā)。
「行境正知」(gocarasampajañña)意指禅修的业处,随观的行境。这是说,禅修者对其被安排修习的禅修对象,能够一心系念于它。在毗婆舍那禅修的范围[29],是指对身口意活动持续作清晰了知,也就是身、受、心、法这四类活动的观察。这种「行境正知」是毗婆舍那禅修的工作范围。它非常重要。只有当一个人获得了「行境正知」,他也将会获得「不迷妄正知」。因此在《大念处经》里面,它备受重视。
注释书列举的四类行境正知在注释书里面,列举了四类人来说明行境正知的关系:
Idhekacco bhikkhu harati na paccāharati,
ekacco na harati paccāharati, ekacco neva
harati na paccāharati, ekacco harati
ca paccāharati ca.
~Catusampajaññapabbavaṇṇanā,
Mahāsatipaṭṭhānasuttavaṇṇanā
「一类比丘(将禅修目标)带去(托钵),(事后)没有带回;
另一类没有带去,但带回;
另一类没有带去,也没有带回;
另一类带去,带回。」
《大念处经疏钞.正知章》 [19]
一、一些比丘在前往托钵时,心系禅修的目标(业处)而去(harati),在托钵后回程时,没有带着目标而回(na paccāharati),对它失念。这是在显示,就算在远行及需要做某些事而可能忘失正念时,一个修行人对禅修有多尊重。作为禅修者,在所居住的寺内他也应当任何时候(即便作务)持续禅修。
二、另一类比丘,他在前往托钵时不系心禅修目标,但在回程时才系心目标。
很多这类比丘,在进食后努力修习毗婆舍那,都达致了圣道及果。昔日,光是斯里兰卡本岛,在任何村落中,没有一处不是坐禅(解脱)之处,比丘们在坐禅后[30],吃过米饭后,就地便证取圣果。因此,应当相信,人们透过努力修习毗婆舍那禅法,就可以证得解脱,即使在饮食之间。
三、第三类比丘,是在前往及回程中,均不系心禅修目标。
这样的人被称为「放弃(禅修)职责的人」(nikkhittadhura-puggala)[20],亦被称为「住放逸者」(pamādavihārī)。这是说他抛弃了正精进的枷锁或责任,任何时候不修正念,因而是一名不负责任的人。他于现生已放弃一切证取解脱的希望,并抛弃了各类毗婆舍那的修习。这样的人是不会留意到有所谓业处(禅修的目标)。然而,还有比这类人更糟糕的,那就是反对他人修习毗婆舍那的人,认为没有人能够在现世中证得解脱。
一个人需要认真深入考虑这桩事[31]。正如一个病者要用药,如果他取得的是良药,会治好他的病;有成熟波罗密的人可以按佛陀所教修习,只要正法尚存,就能证得圣道和果。这一点不应当被忽略。没有经论说一名禅修者不能在现生中证得解脱。
另一方面,注释书说只要按佛陀的教导修习毗婆舍那禅法,一个人能够成为具足「三明」(tevijjā)的阿罗汉:
‧宿命明(pubbenivāsānussatiñāṇaṃ)--忆起过去多生;
‧天眼明(Dibbacakkhuñāṇaṃ)--观察众生的生死趣向;
‧漏尽明(āsavakhayañāṇaṃ)--明了苦因及其灭去之道。
律藏的注释也指出,这样修习,一个人最低可以获得阿那含果。
正行而住则圣者住世来自《长部.大般涅盘经》的佛语可说是最值得我们依靠:
Ime ca, subhadda, bhikkhū sammā
vihareyyuṃ, asuñño loko arahantehi assāti.
~ DN.16 Mahāparinibbānasuttaṃ
而,须跋陀!如果这些比丘正住,
则世间是不会缺少阿罗汉的
~《长部16经.大般涅盘经》[32]
这句经文的用意是:「如果有修毗婆舍那的禅修者及圣者正住于世,这个世界就不会没有阿罗汉」。在此文中,明白「正住」(sammāvihareyyuṃ)的正确解说,对我们而言是高度重要。
如果圣者及禅修者都独处闲静,修习毗婆舍那,没有弘扬佛法,那么佛陀教法可以持久吗?不能。只有导师们给弟子众教授佛法,鼓励他们修行,那么佛法才会持久。因此,「正住」(或译「正行而住」)应该以此方式理解。按注释书,「正住」的意思是「教导人们他所明了的佛法及其修习方法,并鼓励他们证得他所证得的法。」基于此,一个明白佛法的人,可以向一、二、三乃至十人以上宣扬佛法,让佛法代代相承。我想再进一步解说注释者的话:
Sammā vihareyyunti ettha sotāpanno
attano adhigataṭṭhānaṃ aññassa
kathetvā taṃ sotāpannaṃ karonto
sammā viharati nāma. Esa nayo
sakadāgāmiādīsu.
「正行而住:预流者向他人说明自己证得的方法后,
令他人证得预流,此即名为『正行而住』。
一来者等也是如此。[33]
Sotāpattimaggaṭṭho aññampi sotāpattimaggaṭṭhaṃ
karonto sammā viharati nāma. Esa nayo sesamaggaṭṭhesu.
住预流道者向他人说明并令住预流道,
此名为『正行而住』,住余道者也是如此。
Sotāpattimaggatthāya āraddhavipassako
attano paguṇaṃ kammaṭṭhānaṃ
kathetvā aññampi sotāpattimaggatthāya
āraddhavipassakaṃ karonto
sammā viharati nāma.
Esa nayo sesamaggatthāya āraddhavipassakesu.
Idaṃ sandhāyāha – ‘‘sammā vihareyyu’’nti.
~Subhaddaparibbājakavatthuvaṇṇanā, Mahāparinibbānasuttavaṇṇanā
为(达至)预流道而勤修毗婆舍那者,
向他人说明自己熟习的业处后,
令他人为预流道勤修毗婆舍那,
此亦名为『正行而住』。
为余道而勤修毗婆舍那者也是如此。
以此而说:『正行而住。』
《大般涅盘经疏钞.游行者须跋陀事章》[21]
这些是注释者(觉音尊者)所作的说明。按他所说,只要这世间可以出现任何看清实相的人,佛法会因此而长久兴盛。这句「正住」表示「教导毗婆舍那禅以传扬佛陀教法」[34],而这亦包括教理传授(pariyatti)的方面。现在,我们不是看到经论的教授与学习吗?这不就正符合「正住」这句话吗?因为教理的存在,无疑地这个世界不会缺乏圣者和阿罗汉,这是按照经文「此世间阿罗汉会是不空的」(asuñño loko arahantehi assāti)而言。
如果大家考虑到经文所确保的利益,你将会明白到:「当一个禅修者遵循佛陀教导的方法修习毗婆舍那禅法,就算他不能在现生证得解脱,他也会确立了戒、定、慧,并增强了其波罗密。」因此作为佛教徒,不应阻碍他人按佛陀的言教实践毗婆舍那禅法。
人们应当注意,如果妨碍他人修习毗婆舍那,这将会造作了一个障碍自身证得圣道果报的行为(magga-antarāya,道障),而他们也将对佛陀教法造成破坏。[35]
最佳的一类比丘四、第四类也是最后一类比丘,他在前往托钵时会心系禅修目标,并且在回寺时也系念于它。也即是说,无论日夜,任何清醒时刻他都不离开禅修目标,这是四类中最佳的一类。
Idaṃ pana haraṇapaccāharaṇasaṅkhātaṃ
gatapaccāgatikavattaṃ pūrento yadi
upanissayasampanno hoti.
Paṭhamavaye eva arahattaṃ pāpuṇāti.
圆满遵守来去之义务的行者,
被称为「带去带回者」,
若具备证悟的潜质,
能于年轻时期(生命的第一阶段)得阿罗汉位。
No ce paṭhamavaye pāpuṇāti, atha majjhimavaye.
No ce majjhimavaye pāpuṇāti, atha pacchimavaye.
No ce pacchimavaye pāpuṇāti, atha maraṇasamaye.
No ce maraṇasamaye pāpuṇāti, atha devaputto hutvā.
No ce devaputto hutvā pāpuṇāti, anuppanne
buddhe nibbatto paccekabodhiṃ sacchikaroti.
若于年轻时未证,则于中年。
中年未证,则于临终时。
临终时未证,则生为天子。
未生为天子,则于无佛世出生为人,证得独觉菩提。
No ce paccekabodhiṃ sacchikaroti, atha
buddhānaṃ sammukhībhāve khippābhiñño vā
hoti seyyathāpi thero bāhiyo dārucīriyo……
~Catusampajaññapabbavaṇṇanā,
Mahāsatipaṭṭhānasuttavaṇṇanā
若未证得独觉菩提,则于睹见佛陀之时瞬间顿悟,
犹如婆醯长老……(略)
《大念处经疏钞.正知章》[22]
注释者说,这类人能够于现生证得阿罗汉果,如果于年轻时没有证到,他会在死亡的时候证得,不然,就会投生作天人并证果,再不就会在遇到佛陀的时候证得,而且他会获得瞬速的证悟与神通(khippābhiñña)。因此,欲修行的禅修者,绝不应该放弃,还有很多其他利益是可以预期的。我们也按着上述的第四类「行境正知」,来教导弟子众,时刻不可忘失正念。
第四种「正知」--Asammohasampajañña的意思是「不迷妄正知」,这是没有呆滞或愚昧的彻底理解(正知)。这是说禅修者随观身心现象的生起和灭去,并持续地了知和理解无常[36]、苦、无我。再者,于向前等不迷妄,是「不迷妄正知」。当「行境正知」圆满地确立后,「不迷妄正知」的智慧就会自然呈现。禅修者并不需要分开地修习它。
它的生起是如此的,禅修者持续地标记移动等行为,定与慧变得成熟,他于是明白:「当『我在摆动』的念头生起,仅以此心念,导致心生风界的产生,并引致身表的出现。这个摆动的活动并不是『真我』(灵魂)所产生、也不是我的。仅仅依靠着心生风界,这个称为『身』的躯体摆动。」这样的理解,便是「不迷妄正知」。
禅修者的责任是需要努力修习「行境正知」--小心地持续观察所有身体活动,而「不迷妄正知」--看清及了解身心现象的集起与消逝为无常、苦、无我,则是定慧的责任。因此,行者的责任、法的责任应当被区分开。请记着,禅修者应尽力圆满「行境正知」的责任,了知及标记各目标。当禅修者的责任以这种方式圆满,定慧就会圆满自己的责任,然后「不迷妄正知(智)」便会出现。
余下的时间不多,我将简短概说经文的内容。经文:「ālokite vilokite sampajānakārī hoti」,意思是「在前视、后视(左右顾视)时是正知于行为者。」。[37] 不论你在看什么,持续标记「看、看」。

经文:「samiñjite pasārite sampajānakārī」,意思是「在(肢体)屈伸时是正知于行为者。」这表示在关节、不论手脚的弯曲、伸展出现时,应观照它们,标记:「想弯、弯」、「想伸、伸」,动作停止的时候亦应观照它们已停止。
经文:「saṅghāṭipattacīvaradhāraṇe sampajānakārī」,意思是「在(穿)衣、持钵与大衣[23]时是正知于行为者。」在任何时候拿着东西,持续标记:「想拿、拿」。
经文:「asite pīte khāyite sāyite sampajānakārī」,意思是「在饮、食、嚼、尝时是正知于行为者。」在任何时候吃、喝东西,都应持续标记,这里有很多现象可以标记。
经文:「uccārapassāvakamme sampajānakārī」,意思是「在大小便动作时是正知于行为者。」在进行大小便的身体动作时,也应该清晰地持续标记。
经文:「gate ṭhite nisinne sutte jāgarite bhāsite tuṇhībhāve sampajānakārī」,意思是:「在行、住、坐、卧、清醒、语、默时是正知于行为者。」一个人应该在行走、站立、坐著、起床、谈话、保持静默的时候作标记观照。
简单而言,这些经文表示对各类大大小小的身体动作修习念处[38],譬如嘴唇的移动、舌头的移动、眼皮的移动、眼睛的张闭、眨眼;总之就是所有身体的移动,因此随观身体现象的集起与散灭。
当持续地这样修习,定力变好,禅修者会清楚知道那想要动或转换(姿势)的心,智慧会自然清净。禅修者明白:「并没有事情的造作者。只有一连串的心念、心生的移动、移动所产生的身表(躯体的摆动),在依次地此起彼落,没有『我』在做。」因此对向前及向后等活动没有迷妄,这被称为「不迷妄正知」。
透过行境正知及不迷妄正知的修习,禅修者会逐步证得各阶段的观智,并最终证得涅盘,熄灭贪嗔痴,一切緣生法止息。到现在,我已给大家修习念处禅法的一些简短指导,以鼓励禅修者修习并趋向涅槃。[39]
到此,今日的佛法开示已完毕。希望大家能够聆听下一节有关观智的开示,也是《大念处经》的最后一讲。
沙度、沙度、沙度
Sādhu ! Sādhu ! Sādhu!
第三讲完
第四讲――证得观智至解脱(1951年5月28日讲于广播电台)
止与观今天的开示,将总结《大念处经》的内容。前三讲,主要是「身随观」(kāyānupassanā )的说明,我已经讲了相当的长度,现在应该解说一下「受随念」(vedanānupassanā)、「心随念」(cittānupassanā )及「法随念」(dhammānupassanā ),以及各级的观智(vipassanā-ñāṇa)。那些不曾听闻过这些词汇,或没有实际修习观禅的人,可能觉得要明白它们会有困难。
有两种修习毗婆舍那(内观)的根本方法,一种是「止乘行者」(samatha-yānika),另一种是「观乘行者」(vipassanā-yānika)。在「止乘行者」的修法,禅修者先证「近行定」(upacāra-samādhi)或「安止定」(appanā-samādhi),然后再修毗婆舍那禅,观察那禅定的现象。
在「观乘行者」,禅修者并非必须确立深定,而只需要修观,不涉及这两种定。这也被称为「纯观乘者」(suddha-vipassanā-yānika)的修法,意思是只修观,没有其他。[40]《中部》的注释书《破斥犹豫》(Papañcasūdani)说:
Idha panekacco vuttapakāraṃ
samathaṃ anuppādetvāva pañcupādānakkhandhe
aniccādīhi vipassati. Ayaṃ vipassanā.
Dhammadāyādasuttavaṇṇanā,
Papañcasūdaniyā majjhimanikāyaṭṭhakathāya
在此教法中,有的人未先令奢摩他定生起,
便观照五取蕴的无常(苦、无我)等。
这是(纯粹的)毗婆舍那。
《中部.法嗣经注释》[24]
「vuttapakāraṃ samathaṃ anuppādetvā」(没有先让奢摩他的生起);当一位禅修者彻底专注于身心现象的生灭,他在那禅修期间所暂时获得的定,是与「近行定」等量看齐,并能够驱除盖障。因此大部分注释者把此种内观刹那定(khaṇikasamādhi),置于「近行定」之位。我之所以说明这一点,是希望证明虽然禅修者没有分开地确立(修止的)禅定,他仍能够获取「心清净」(citta-visuddhi)。
这句巴利文:「pañcupādānakkhandhe aniccādīhi vipassati」(观照『五取蕴』的无常等),说明毗婆舍那的意思,是「观照身心的现象,以去除被常、乐、我见所迷惑。」谈到五取蕴,很明显的,这些身心现象于每个众生(身心)相续(santāna)的六根门生起。依何形式(缘)生起?
以眼、色、光、作意为缘,眼识生起。
以耳、声、空、作意为缘,耳识生起。[41]
以鼻、香、风、作意为缘,鼻识生起。
以舌、味、水、作意为缘,舌识生起。
以身、触、地、作意为缘,身识生起。
以意、法、作意为缘,意识生起。
眼、色等属于「色蕴」(rūpakkhandha),它们不断在生起与维持;眼识(看)等属于「名蕴」(nāmakkhandha),它们也是不断在生起与维持。同样地,在听、嗅、尝、触、弯曲、伸展、移动、想的一刻,各类蕴生起及维持。
缅甸有一句谚语:「没有正念,那人连山洞也看不见。有正念,则看得清一粒沙。」[25]一名愚迷的凡夫,不知道怎样修习念处禅法的,永远不能觉察到这些身心现象的生灭。因此,他会把这些生灭的现象,看成是连续的单一个体,并执取它为「我」或「众生」,那个「我」在经验「乐」的事物。
如果禅修者在看、听等发生时,观察及标记它们为「看、看」,「听、听」等,禅修者将明了身心现象的短暂生起与熄灭,并如实地理解它们为无常、苦、无我。因此禅修者需要在六根门的身心现象生起时,观照它们为「看、听、触、知」等,观照和标记应当紧贴现象生起的那一刻。然而,一个人只有当心稳固地确立于禅定,以及慧力强壮时,才能够全面地标记「看、听、触、知」时所生起的许多现象。[42]
从四大下手练习观照一名初学者将不能够对所有这些现象作标记。如果他尝试这样广泛观察每样现象,他也不能获得定力与慧力。因此,注释者说:
Yathāpākaṭaṃ vipassanā bhiniveso
~visuddhimagga mahāṭikā
随着明显的(名色法),执持毗婆舍那
~《清淨道論大钞》
在二十八种色法里面,四大种(mahābhūta)应当被首先观照,因为它们性质粗显易知。其中,地大(pathavī)、火大(tejo)、风大(vāyo)都是可感触到的对象。因此,如果你以可感触到的对象为目标,并于身随观身,标记「触、触」,你必然可以体悟三种元素的其一。地大的特相是硬或软;火大的特相是热或冷;风大的特相是支持或移动。
至于水大(apo),则不是透过身门的接触来感知。但是,当你对那些可感触对象的生灭进行观照标记,你也能够留意到水大的特相(lakkhaṇa)、作用(rasa)和现起(paccupaṭṭhāna),诸如流动、凝结等。因此你必须要观察标记任何时候生起的身体活动,于身随观身,你将清晰地留意到四大的特相[43]、作用和现起。
就这四大中,我现在应当解说风大的特质。「支撑」是风大的特相(vitthambhana-lakkhaṇā),「导致动摇」为其作用(samudīraṇa-rasā),「带动」是其现起(abhinīhāra-paccupaṭṭhānā)。在标记行走或站等的时候,了知在支撑及紧绷等,就是了知风大的特相。知道渐次的移动,那是了知风大的作用。知道拉扯、推及传送,这是了知风大的现起。其他三大地、水、火也有各自的特相、作用和现起。
简言之,无论是什么现象,都应在其生起及维持时,紧贴地观照、标记它们。如果禅修者对四大的其中之一修习念处,他将很快能够了悟其特相、作用和现起。这是符合《清净道论》(visuddhimagga)所说:「lakkhaṇa-rasādivasena pariggāhetabbā」(应以特相、作用等方式观察),这部论也是基于佛陀的教导来撰写。
受、心、法念处的修习受念处因此,谨记《大念处经》提供了各种方法,圆满地修习毗婆舍那。一个人应当在身心现象生起的时候修习念处,并于身随观身,如《四威仪章》,《正知章》所说。当这样观照时,如果一个人经历到不可意的感受,例如「紧绷」「压迫」或「痛」,一个人应当留意那感受生起的地方。如果中性的感受(upekkhā vedanā)或舒服的感受(sukha vedanā)生起,禅修者都应该这样观察,于受随观受[44]。这称为「受随观」。
就这一点,注释书用了小童、普通人及一名禅修者来分别说明不同层次的智慧。由于时间所限,我只能作非常短的简介。如果一个人希望知道一位禅修者的智慧有什么不同,那么他应该修习四至六日,他便能够获得此生中不曾经验过的清澈体悟。
心念处这里还有一点需要注意,当一位禅修者于身随观身,他将会发现心识从一个目标走到另一个目标、或者知道在打妄想。当这些乱想生起,禅修者亦应当标记它:「游走」「想」「知道」等,并观照其生灭。这称为「心随观」。佛陀在《大念处经》中说:
sarāgaṃ vā cittaṃ ‘sarāgaṃ cittan’ti pajānāti
了知『有贪的心』为有贪的心
注释者进一步说,应该在每一个心识生起的时候观照它。[45]
法念处另外,当「盖障」(nīvaraṇa)如贪欲(kāmacchanda) 、恶意(byāpāda)、昏沉(thina-middha)、掉悔(uddhacca-kukkucca)、疑(vicikiccha)生起,禅修者应当对这些盖障修习正念,并观照它们的生灭,直到它们彻底消失。一位初学者会发现标记它们会有些困难,标记它们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随著定慧力逐渐确立,他将可以跨越这些盖障,届时只需标记一下便去除它。正如同小童被其父母喝一声便静下来一样。这种随观,称为「法随念」(Dhammānupassanā)。
我没有足够时间可以把(法念处章余下的)蕴(khandha)、处(āyatana)、界(dhātu)、觉支(bojjhaṅga)及圣谛(sacca)讲解。即便各阶的观智,我也只能够简短说明。
正如早前所述,当禅修者在身心现象生起的时候修习念处,其内观禅修所获得的剎那定,将会变得茁壮[46],他将会对其取为目标的对象达至「心一境性」,因为已经没有散乱或游走,心变得纯净。这被称为「心清净」(citta-visuddhi)。
观智进程第一阶观智--名色分别智tadārammaṇā arūpadhammā sayameva pākaṭā honti
~ Ch.18 Diṭṭhivisuddhiniddeso, Visuddhimagga
对于以彼(色)为缘的非色法(心)亦自得明了
《清净道论.第十八说见清净品》[26]
在心清净的阶段,禅修者如论典所说「于彼观察(色法)的心自动地变得明晰」,那观察的心非常清楚明白。因此,当他任何时候保持正念,他观察到色法,以及那标记色法的心;明白只有身心现象成双地生起灭去,没有其他。他清楚明白,除了「名法」(nāma)及「色法」(rūpa),即身心现象之外,没有「我」或「众生」。这称为「见清净」(diṭṭhi-visuddhi),以及「名色分别智」(nāmarūpa-pariccheda-ñāṇa)。
第二阶观智--缘摄受智在屈伸身体等,禅修者明了到当心想屈伸,屈伸的身体动作就产生。他清楚理解:「身体的移动,依心生色法、身表而产生」。还有当这样时,禅修者明白到:「依眼根、色尘、光、作意,眼识生起。」因此他明白到只有因、缘,然后果报生起,没有看者、造作者等。这称为「缘摄受智」(paccayapariggaha-ñāṇa)[47],也被称为「度疑清净」(kaṅkhāvitaraṇa visuddhi)。如果禅修者认真努力地修习毗婆舍那两三日,他将会能够获得这种清净。
第三阶观智-- 思惟智再者,当禅修者继续以这方式观照,他会发现身心现象在生起后快速地消失,有时候他也会经验到很多不舒服的感受。他于是思惟到:「因为现象生起后瞬间便消逝,它们是『无常的』。」由于禅修者的心流持续地被这些生灭现象所压迫,他体会到「苦」。然后,这些现象来来去去,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它们如此地发生,也没有人能够主宰它们,它们按照因果规律自己运作着。这是「思惟智」(sammasana-ñāṇa)--观察、审视、确定所有现象为无常、苦、无我。
第四阶观智-- 生灭随观智此后,禅修者会发现,那被观照标记的现象,生起后即灭。它们没有从一处去另一处。它们在此处彼地立刻生灭。这称为「生灭随观智」(udayabbaya-ñāṇa)[48]。要达到这一阶段,禅修者应当努力修习四到六天。
然而在这个观智开展之初,称为「观染」(vipassanūpakkilesa)的现象可能会出现,诸如灿烂的光芒、狂喜、平静、乐受等。当一名禅修者经验这些奇特的现象,他会很雀跃并执取它们。但他不应如此,而是标记它们,并随观它们为无常、苦、无我。如果我要圆满解说这些观染,我将需要花很长时间讲述。大家可以在我所写的《内观禅修枢要》(Manual of Insight,又名《内观禅修手册》)第二章看到详细的说明。
第五阶观智-- 坏灭随观智再来,当禅修者如此地观照,他将会留意到观照的心与所观照的现象不断崩灭,没有掺杂任何概念,感知不到任何形状及形象,只看到迅速的散灭。此观智被称为「坏灭随观智」(bhaṅga-ñāṇa)。
然而有的人误以为,在坏灭智的时候,他们会观察到禅修对象的心理影像,然后在观照后看到其坏灭,观见形状及形象的崩坏。大家应当注意,这并非坏灭智。因为这一观智,不会存有任何概念或观念。只有在思惟智,你才会发现这种情形。[49]
应正确地注意,只有了知到观照的心及被观照的对象,彼此双双消逝,远离任何形状及形象(没有概念),这才是坏灭智。因此,禅修者必须努力修习毗婆舍那,并证取如坏灭智等观智。
第六至十一阶观智-- 怖畏现起智至行舍智当禅修者抵达坏灭智,便逐渐能够取得更高的观智如「怖畏现起智」(bhaya-ñāṇa)、「过患随观智」(ādīnava-ñāṇa)、「厌离随观智」(nibbidā-ñāṇa)、「欲解脱智」(muñcitukamyatā-ñāṇa)、「审查随观智」(paṭisaṅkhā-ñāṇa)及「行舍智」(saṅkhārupekkhā-ñāṇa)。它们会一个一个地生起。
这里只能够点睛地说明,因没有足够时间。事实上,禅修者还需要跨越某些障碍和干扰来证得圣道智的,因此「业处阿闍黎」(kammaṭṭhānācariya,即禅师)的正确指导与鼓励是不可或缺的。
涅盘的证得然而,如果禅修者在身心现象生起时,持续以正念观察其生起与灭去[50],热忱及全心投入观照它们为无常、苦、无我,他将证得上述的观智,以及连同「至出起观智」(vuṭṭhānagāmini-vipassanā-ñāṇa)[27]及「随顺智」(anuloma-ñāṇa)的生起。这些殊胜智会发展趋向「圣道智」(magga-ñāṇa)--证悟的智慧。
「随顺智」结束后,就会接续生起「种姓智」(gotrabhū-ñāṇa),然后「圣道智」及「果智」(phala-ñāṇa)生起;道智以「无为」「止息」「不生」「寂灭」--涅盘为目标。行者于此证得涅盘,彻底地解除依因缘法所生之苦(saṇkhāra dukkha)。因为此寂静境界的证得,所以被称为「涅盘的证得」或「见法涅盘」。这符合经文所说:
dhammacakkhuṃ udapādi – “yaṃ kiñci
samudayadhammaṃ, sabbaṃ taṃ nirodhadhamman”ti.
~ Dhammacakkappavattanasuttaṃ
法眼生起:「凡任何集法都是灭法。」
~《相应部.法轮转起经》
《弥兰陀王问经》亦说:
tassa taṃ cittaṃ aparāparaṃ manasikaroto
pavattaṃ samatikkamitvā appavattaṃ okkamati, appavattamanuppatto, mahārāja, sammāpaṭipanno
‘nibbānaṃ sacchikarotī’ti vuccatī’’ti.
彼心再三作意,遂超越于(诸行)转起而入于不转起。
大王,若在正行道之际,
彼得(诸行之)不转起即名为证涅盘。[28]
当存在的现象「不转起」,这便称为「面对面睹见涅盘」。为了让人修习毗婆舍那,及于此时此地证得涅盘,佛陀宣说了《大念处经》,指示出那道路。
我在这数讲中,已展示了前分道,对于想证得涅盘的人们,如果想了解更多详细内容,则可以阅读《内观禅修枢要》。我将于此处结束讲记。
「愿所有众生都能够信受奉行《大念处经》的教导。」[51]
「愿所有众生都能够修习四念处。」
「愿所有众生都能够依法圆满学处,
迅速证得道、果与涅盘。」[52]
沙度、沙度、沙度
Sādhu ! Sādhu ! Sādhu!
第四讲完
(全书结束)
延伸阅读1. 《中部.念处经--四念处禅修方法之研究》 何孟玲,华梵硕士论文。2001年,新北市。
2. 《念住--通往证悟的直接之道》无著比丘(香光书乡编译组),香光书乡出版社。2017年,嘉义市
  • 补入原经文。中文取自庄春江居士的《大念处经》中译及巴利文版本,但略去了原文年、月上的反复式内容(http://agama.buddhason.org/DN/DN22.htm)。
  • 这章节的七利益内容及后面对神通的一大段评论,在尼泊尔尊者的英译本并没有记载。
  • 庄春江居士注:「四念处(SA/MA/DA);四意止(AA)」,南传作「四念住」(cattāro satipaṭṭhānā),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四个深切注意的建立」(four establishments of mindfulness),并解说「satipaṭṭhāna」一词,论师们有两种解读法,若解读为「念+现起」(sati+upaṭṭhāna),则为「念住;深切注意的建立」,若解读为「念+出发点」(sati+paṭṭhāna),则为「念处;深切注意的基础」,前者强调「建立念的行为」,后者强调「应用念的所缘」,虽然论师多倾向后者,但前者确定是更原始的(即属于更早期的诠释)。按:四念处被称为「自处父母境界」(SA.617)、「放牧处」(SA.1249)、「自洲自依」(SA.638)。
  • 补入相符的巴利名词。
  • 「正念」(sati)这个词汇,在无着比丘所作的《念住》一书,定义为mindfulness,中译多作「注意」、「觉知」;本书则多以「觉察」「观照」来表示,而不使用「觉知」;以防混淆另一个词汇pajānāti:「了知」,后者是「正知」的内容。
  • 《巴汉词典》明法尊者增订:Sabhāva,【阳】自性,情況,性情,真实。sabhāvadhamma,【阳】自然的原则。sabhāvarūpa,有自性色–具有各自的特性,例如地界的硬等。
  • 这一小段内容为总部版所无。
  • 尼本在这些描述受心法的段落,重复叙述了类似身随观的內容,总部本概略处理,此处则在描述身随观后,整合受心法為一段,略去冗长部分。
  •  此处补入额外的巴利经文。全部内容及故事,请参考《中部51经.耿达勒葛经》(MN.51 Kandarakasuttaṃ):http://agama.buddhason.org/MN/MN051.htm
  • 此章节的内容尼本所无。
  • 补入全章经文,庄春江居士中译本。
  • 读者应注意,这里的「了知」(pajānanaṃ或pajahati等),是通用于想、识及智的了知,而禅修的了知是与智相应的了知,如《清净道论》云:「以了知之义为慧。这了知是什么?是和想知及识知的行相有别的各种知。」(Kenaṭṭhena paññāti pajānanaṭṭhena paññā. Kimidaṃ pajānanaṃ nāma? Sañjānanavijānanākāravisiṭṭhaṃ nānappakārato jānanaṃ. )
  • 补入巴利注释原文,中译依索玛尊者(Soma Thera)的英译本所作。
  •  补入巴利注释原文及中译。
  • 庄春江居士的注释:(1)「集(SA/DA);习(SA/MA);习/习起(AA)」,南传作「集;集起」(samudayaṃ,动词samudayati),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起源,起来;出现」(origin, origination/动词originate, arising)。 (2)「集法(SA);习法/有习之法(AA)」,南传作「集法」(samudayadhammo),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属于有起源者」(subject to origination),或「起源性质」(the nature of origination, SN.47.40)。这里的「法」不是指「正法」。
  • 「观察生灭/谛观法生灭(SA);作生灭相(GA);观兴衰法(MA);观法生灭(DA)」,南传作(i)「随观生灭」(udayabbayānupassī),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凝视起落」(contemplating rise and fall, SN),或「凝视出现与消失」(contemplating arising and vanishing, AN)。按:这里的「灭;衰灭」原文为 vaya=baya 而非 nirodha。(ii)「随观这消散的」(vayañcassānupassati),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观察其消散」(he observes its vanishing, AN)。按:《满足希求》说,他看见他这个心的生起与消散(tassa cesa cittassa uppādampi vayampi passati, AN.6.55)。(iii)「导向生起与灭没[之慧]」(udayatthagāminiyā [paññāya]),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识别出现与消失之智慧」(the wisdom that discerns arising and passing away, AN)。
  • 庄春江居士注:「正知于行为者」(sampajānakārī,逐字译为「正知+作者」),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以清楚的理解而行动者」(who acts with clear comprehension)。
  • 补入巴利经文和中译。
  • 补入注释书原文及中译。
  • Nikkhitta,(Nikkhipati的【过分】放下,搁置,放弃。nikkhittadhura﹐【中】放下职责。paviveke nikkhittadhurā﹐闲居而无所事事。
  • 从班迪达大师《解脱道上》(温宗堃中译)的辅注补入巴利对照译文,并加以润饰。
  • 补入注释书原文及中译。
  •  庄春江注:「僧伽梨」,南传作「大衣」(saṅghāṭi,音译为「僧伽梨;僧迦梨;僧迦利」,另译为「重衣」),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外衣」(outer robe)。
  • 补入注释书内容。
  •  原文本只引述了前半句,这里补上整个谚语。
  • 整段引文明确说明,先以反复观察色法、掌握、心得清净后,继而把握名法。(Sace panassa tena tena mukhena rūpaṃ pariggahetvā arūpaṃ pariggaṇhato sukhumattā arūpaṃ na upaṭṭhāti, tena dhuranikkhepaṃ akatvā rūpameva punappunaṃ sammasitabbaṃ manasikātabbaṃ pariggahetabbaṃ vavatthapetabbaṃ. Yathā yathā hissa rūpaṃ suvikkhālitaṃ hoti nijjaṭaṃ suparisuddhaṃ, tathā tathā tadārammaṇā arūpadhammā sayameva pākaṭā honti.)「如果那瑜伽者以诸门(观察法)把握了色,而后去把握非色,然因微细、非色不能现起,但他不可放弃重任(修行),必须把色数数思惟、作意、把握、确定。当他对于色次第澄清、去结、而极清净之时,则以彼(色)为所缘的非色法亦自明了。 」 (叶均居士中译)
  • 「至出起观智」( vuṭṭhānagāmini-vipassanā-ñāṇa),又称「达顶点观」,是第十一至十三观智(行舍智、随順智、种姓智)的统称。
  • 补入原经更详细的经文以辅助说明。引述的为巴宙居士的中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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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智慧谋略 发表于 2022-5-31 17:52: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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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念处经
    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àsambuddhassa!
    礼敬彼世尊,阿拉汉,全自觉者!
    [1] 大念处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在古卢国名为甘马萨昙马的古卢市镇。
    於其处,世尊对比库们说:「诸比库。」那些比库回答世尊:「尊者。」世尊如此说:
    总说
    「诸比库,此一行道,能清净有情,超越愁、悲,灭除苦、忧,得达如理,现证涅槃,此即是四念处。
    哪四种呢?诸比库,於此,比库於身随观身而住,热诚,正知,具念,调伏世间之贪、忧;於受随观受而住,热诚,正知,具念,调伏世间之贪、忧;於心随观心而住,热诚,正知,具念,调伏世间之贪、忧;於法随观法而住,热诚,正知,具念,调伏世间之贪、忧。
    ——总说结束——
    身随观 入出息部分
    那麼,诸比库,比库又如何於身随观身而住呢?
    诸比库,於此,比库前往林野,前往树下,或前往空闲处,结跏趺而坐,保持其身正直,置念於面前。他只念於入息,只念於出息。
    入息长时,了知:『我入息长。』
    出息长时,了知:『我出息长。』
    入息短时,了知:『我入息短。』
    出息短时,了知:『我出息短。』
    他学:『我将觉知全身而入息。』
    他学:『我将觉知全身而出息。』
    他学:『我将平静身行而入息。』
    他学:『我将平静身行而出息。』
    诸比库,犹如熟练的辘轤匠或辘轤匠的学徒,在长转时了知:『我在长转。』在短转时了知:『我在短转。』
    诸比库,同样地,比库入息长时,了知:『我入息长。』出息长时,了知:『我出息长。』入息短时,了知:『我入息短。』出息短时,了知:『我出息短。』他学:『我将觉知全身而入息。』他学:『我将觉知全身而出息。』他学:『我将平静身行而入息。』他学:『我将平静身行而出息。』
    如此,或於内身随观身而住,或於外身随观身而住,或於内外身随观身而住。或於身随观生起之法而住,或於身随观坏灭之法而住,或於身随观生起、坏灭之法而住。他现起『有身』之念,只是为了智与忆念的程度。他无所依而住,亦不执取世间的一切。
    诸比库,比库乃如此於身随观身而住。
    ——入出息部分结束——
    身随观 威仪路部分
    再者,诸比库,比库在行走时,了知:『我行走。』或站立时,了知:『我站立。』或坐著时,了知:『我坐著。』或躺卧时,了知:『我躺卧。』无论身体所处如何,只是如实地了知。
    如此,或於内身随观身而住,或於外身随观身而住,或於内外身随观身而住。或於身随观生起之法而住,或於身随观坏灭之法而住,或於身随观生起、坏灭之法而住。他现起『有身』之念,只是为了智与忆念的程度。他无所依而住,亦不执取世间的一切。
    诸比库,比库乃如此於身随观身而住。
    ——威仪路部分结束——
    身随观 正知部分
    再者,诸比库,比库在前进、返回时保持正知,向前看、向旁看时保持正知,屈、伸[手足]时保持正知,持桑喀帝、钵与衣时保持正知,食、饮、嚼、嚐时保持正知,大、小便利时保持正知,行走、站立、坐著、睡眠、觉醒、说话、沉默时保持正知。
    如此,或於内……诸比库,比库乃如此於身随观身而住。
    ——正知部分结束——
    身随观 厌恶作意部分
    再者,诸比库,比库对此从脚底以上、从发顶以下、为皮肤所包的身体,观察充满种种之不净:『於此身中有头发、身毛、指甲、牙齿、皮肤,肌肉、筋腱、骨、骨髓、肾,心、肝、肋膜、脾、肺,肠、肠间膜、胃中物、粪便,胆汁、痰、脓、血、汗、脂肪,泪、油膏、唾液、鼻涕、关节滑液、尿。』
    诸比库,犹如两端开口之袋,装满了各种谷类,比如稻米、米、绿豆、豆、芝麻、米粒。有眼之人打开之後,即能观察:『这是稻米,这是米,这是绿豆,这是豆,这是芝麻,这是米粒。』
    同样地,诸比库,比库对此从脚底以上、从发顶以下、为皮肤所包的身体,观察充满种种之不净:『於此身中有头发、身毛、指甲、牙齿、皮肤,肌肉、筋腱、骨、骨髓、肾,心、肝、肋膜、脾、肺,肠、肠间膜、胃中物、粪便,胆汁、痰、脓、血、汗、脂肪,泪、油膏、唾液、鼻涕、关节滑液、尿。』
    如此,或於内……诸比库,比库乃如此於身随观身而住。
    ——厌恶作意部分结束——
    身随观 界作意部分
    再者,诸比库,比库如其住立,如其所处,以界观察此身:『於此身中,有地界、水界、火界、风界。』
    诸比库,犹如熟练的屠牛者或屠牛者的学徒,杀了牛并切成肉片之後,坐在四衢大道。同样地,诸比库,比库如其住立,如其所处,以界观察此身:『於此身中,有地界、水界、火界、风界。』
    如此,或於内身随观身而住……诸比库,比库乃如此於身随观身而住。
    ——界作意部分结束——
    身随观 九墓地部分
    再者,诸比库,如同比库见到被丢弃在墓地裏的屍体,死後经一日,经两日或三日,已经肿胀、青瘀、脓烂。他比较於此身:『此身也有如是之法,如是之性,无法避免如此。』
    如此,或於内……诸比库,比库乃如此於身随观身而住。
    再者,诸比库,如同比库见到被丢弃在墓地裏的屍体,正被乌鸦、兀鹰、鷲、苍鹭、狗、老虎、豹、豺狼或各种虫所噉食。他比较於此身:『此身也有如是之法,如是之性,无法避免如此。』
    如此,或於内……诸比库,比库乃如此於身随观身而住。
    再者,诸比库,如同比库见到被丢弃在墓地裏的屍体,骨锁尚有肉有血,由筋腱连结著……骨锁已无肉,为血所污,由筋腱连结著……骨锁已无血、肉,由筋腱连结著……已无连结的骨头散落各处:一处为手骨,另一处为脚骨,另一处为踝骨,另一处为胫骨,另一处为股骨,另一处为髋骨,另一处为肋骨,另一处为脊椎骨,另一处为肩胛骨,另一处为颈椎骨,另一处为颚骨,另一处为齿骨,另一处为头骨。他比较於此身:『此身也有如是之法,如是之性,无法避免如此。』
    如此,或於内……而住。
    再者,诸比库,如同比库见到被丢弃在墓地裏的屍体,骨头白如螺贝之色……骨头堆积经过三四年……骨头腐朽成为粉末。他比较於此身:『此身也有如是之法,如是之性,无法避免如此。』
    如此,或於内身随观身而住,或於外身随观身而住,或於内外身随观身而住。或於身随观生起之法而住,或於身随观坏灭之法而住,或於身随观生起、坏灭之法而住。他现起『有身』之念,只是为了智与忆念的程度。他无所依而住,亦不执取世间的一切。
    诸比库,比库乃如此於身随观身而住。
    ——九墓地部分结束——
    ——十四种身随观结束——
    受随观
    那麼,诸比库,比库又如何於受随观受而住呢?
    诸比库,於此,比库感到乐受时,了知:『我感到乐受。』感到苦受时,了知:『我感到苦受。』感到不苦不乐受时,了知:『我感到不苦不乐受。』感受到有物染的乐受时,了知:『我感受到有物染的乐受。』感受到无物染的乐受时,了知:『我感受到无物染的乐受。』感受到有物染的苦受时,了知:『我感受到有物染的苦受。』感受到无物染的苦受时,了知:『我感受到无物染的苦受。』感受到有物染的不苦不乐受时,了知:『我感受到有物染的不苦不乐受。』感受到无物染的不苦不乐受时,了知:『我感受到无物染的不苦不乐受。』
    如此,或於内受随观受而住,或於外受随观受而住,或於内外受随观受而住。或於受随观生起之法而住,或於受随观坏灭之法而住,或於受随观生起、坏灭之法而住。他现起『有受』之念,只是为了智与忆念的程度。他无所依而住,亦不执取世间的一切。
    诸比库,比库乃如此於受随观受而住。
    ——受随观结束——
    心随观
    那麼,诸比库,比库又如何於心随观心而住呢?
    诸比库,於此,比库於有贪心,了知:『有贪心』;离贪心,了知:『离贪心』。有瞋心,了知:『有瞋心』;离瞋心,了知:『离瞋心』。有痴心,了知:『有痴心』;离痴心,了知:『离痴心』。昏昧心,了知:『昏昧心』;散乱心,了知:『散乱心』。广大心,了知:『广大心』;不广大心,了知:『不广大心』。有上心,了知:『有上心』;无上心,了知:『无上心』。得定心,了知:『得定心』;无定心,了知:『无定心』。解脱心,了知:『解脱心』;未解脱心,了知:『未解脱心』。
    如此,或於内心随观心而住,或於外心随观心而住,或於内外心随观心而住。或於心随观生起之法而住,或於心随观坏灭之法而住,或於心随观生起、坏灭之法而住。他现起『有心』之念,只是为了智与忆念的程度。他无所依而住,亦不执取世间的一切。
    诸比库,比库乃如此於心随观心而住。
    ——心随观结束——
    法随观 盖部分
    那麼,诸比库,比库又如何於法随观法而住呢?
    诸比库,於此,比库对五盖而於法随观法而住。诸比库,比库又如何对五盖而於法随观法而住呢?
    诸比库,於此,比库内[心]存在欲贪,了知:『我内[心]有欲贪。』内[心]不存在欲贪,了知:『我内[心]没有欲贪。』他了知未生起的欲贪如何生起,了知已生起的欲贪如何舍断,也了知已舍断的欲贪於未来如何不再生起。
    内[心]存在瞋恚,了知:『我内[心]有瞋恚。』内[心]不存在瞋恚,了知:『我内[心]没有瞋恚。』他了知未生起的瞋恚如何生起,了知已生起的瞋恚如何舍断,也了知已舍断的瞋恚於未来如何不再生起。
    内[心]存在昏沉、睡眠,了知:『我内[心]有昏沉、睡眠。』内[心]不存在昏沉、睡眠,了知:『我内[心]没有昏沉、睡眠。』他了知未生起的昏沉、睡眠如何生起,了知已生起的昏沉、睡眠如何舍断,也了知已舍断的昏沉、睡眠於未来如何不再生起。
    内[心]存在掉举、追悔,了知:『我内[心]有掉举、追悔。』内[心]不存在掉举、追悔,了知:『我内[心]没有掉举、追悔。』他了知未生起的掉举、追悔如何生起,了知已生起的掉举、追悔如何舍断,也了知已舍断的掉举、追悔未来如何不再生起。
    内[心]存在疑,了知:『我内[心]有疑。』内[心]不存在疑,了知:『我内[心]没有疑。』他了知未生起之疑如何生起,了知已生起之疑如何舍断,也了知已舍断之疑於未来如何不再生起。
    如此,或於内法随观法而住,或於外法随观法而住,或於内外法随观法而住。或於法随观生起之法而住,或於法随观坏灭之法而住,或於法随观生起、坏灭之法而住。他现起『有法』之念,只是为了智与忆念的程度。他无所依而住,亦不执取世间的一切。
    诸比库,比库乃如此对五盖而於法随观法而住。
    ——盖部分结束——
    法随观 蕴部分
    再者,诸比库,比库对五取蕴而於法随观法而住。诸比库,比库又如何对五取蕴而於法随观法而住呢?
    诸比库,於此,比库[瞭知]:『如是色,如是色之集,如是色之灭;如是受,如是受之集,如是受之灭;如是想,如是想之集,如是想之灭;如是诸行,如是诸行之集,如是诸行之灭;如是识,如是识之集,如是识之灭。』
    如此,或於内法随观法而住,或於外法随观法而住,或於内外法随观法而住。或於法随观生起之法而住,或於法随观坏灭之法而住,或於法随观生起、坏灭之法而住。他现起『有法』之念,只是为了智与忆念的程度。他无所依而住,亦不执取世间的一切。
    诸比库,比库乃如此对五取蕴而於法随观法而住。
    ——蕴部分结束——
    法随观 处部分
    再者,诸比库,比库对六种内、外处而於法随观法而住。诸比库,比库又如何对六种内、外处而於法随观法而住呢?
    诸比库,於此,比库了知眼,了知色,也了知缘此二者而生起之结;他了知未生起之结如何生起,了知已生起之结如何舍断,也了知已舍断之结於未来如何不再生起。
    他了知耳,了知声,也了知缘此二者而生起之结;他了知未生起之结如何生起,了知已生起之结如何舍断,也了知已舍断之结於未来如何不再生起。
    他了知鼻,了知香,也了知缘此二者而生起之结;他了知未生起之结如何生起,了知已生起之结如何舍断,也了知已舍断之结於未来如何不再生起。
    他了知舌,了知味,也了知缘此二者而生起之结;他了知未生起之结如何生起,了知已生起之结如何舍断,也了知已舍断之结於未来如何不再生起。
    他了知身,了知触,也了知缘此二者而生起之结;他了知未生起之结如何生起,了知已生起之结如何舍断,也了知已舍断之结於未来如何不再生起。
    他了知意,了知法,也了知缘此二者而生起之结;他了知未生起之结如何生起,了知已生起之结如何舍断,也了知已舍断之结於未来如何不再生起。
    如此,或於内法随观法而住,或於外法随观法而住,或於内外法随观法而住。或於法随观生起之法而住,或於法随观坏灭之法而住,或於法随观生起、坏灭之法而住。他现起『有法』之念,只是为了智与忆念的程度。他无所依而住,亦不执取世间的一切。
    诸比库,比库乃如此对六种内、外处而於法随观法而住。
    ——处部分结束——
    法随观 觉支部分
    再者,诸比库,比库对七觉支而於法随观法而住。诸比库,比库又如何对七觉支而於法随观法而住呢?
    诸比库,於此,比库内[心]存在念觉支,了知:『我内[心]有念觉支。』内[心]不存在念觉支,了知:『我内[心]没有念觉支。』他了知未生起的念觉支如何生起,也了知已生起的念觉支如何修习至圆满。
    内[心]存在择法觉支,了知:『我内[心]有择法觉支。』内[心]不存在择法觉支,了知:『我内[心]没有择法觉支。』他了知未生起的择法觉支如何生起,也了知已生起的择法觉支如何修习至圆满。
    内[心]存在精进觉支,了知:『我内[心]有精进觉支。』内[心]不存在精进觉支,了知:『我内[心]没有精进觉支。』他了知未生起的精进觉支如何生起,也了知已生起的精进觉支如何修习至圆满。
    内[心]存在喜觉支,了知:『我内[心]有喜觉支。』内[心]不存在喜觉支,了知:『我内[心]没有喜觉支。』他了知未生起的喜觉支如何生起,也了知已生起的喜觉支如何修习至圆满。
    内[心]存在轻安觉支,了知:『我内[心]有轻安觉支。』内[心]不存在轻安觉支,了知:『我内[心]没有轻安觉支。』他了知未生起的轻安觉支如何生起,也了知已生起的轻安觉支如何修习至圆满。
    内[心]存在定觉支,了知:『我内[心]有定觉支。』内[心]不存在定觉支,了知:『我内[心]没有定觉支。』他了知未生起的定觉支如何生起,也了知已生起的定觉支如何修习至圆满。
    内[心]存在舍觉支,了知:『我内[心]有舍觉支。』内[心]不存在舍觉支,了知:『我内[心]没有舍觉支。』他了知未生起的舍觉支如何生起,也了知已生起的舍觉支如何修习至圆满。
    如此,或於内法随观法而住,或於外法随观法而住,或於内外法随观法而住。或於法随观生起之法而住,或於法随观坏灭之法而住,或於法随观生起、坏灭之法而住。他现起『有法』之念,只是为了智与忆念的程度。他无所依而住,亦不执取世间的一切。
    诸比库,比库乃如此对七觉支而於法随观法而住。
    ——觉支部分结束——
    法随观 谛部分
    再者,诸比库,比库对四圣谛而於法随观法而住。诸比库,比库又如何对四圣谛而於法随观法而住呢?
    诸比库,於此,比库如实了知:『此是苦。』如实了知:『此是苦之集。』如实了知:『此是苦之灭。』如实了知:『此是导至苦灭之道。』
    ——第一诵分结束——
    广说苦谛
    诸比库,何谓苦圣谛?生是苦,老是苦,死是苦,愁、悲、苦、忧、恼是苦,怨憎会是苦,爱别离是苦,所求不得是苦。简而言之:五取蕴即苦。
    诸比库,什麼是生呢?无论任何的有情,即於其有情的部类中,诞生、出生、入胎、再生、诸蕴的显现、诸处的获得。诸比库,这称为生。
    诸比库,什麼是老呢?无论任何的有情,即於其有情的部类中,年老、衰老、牙齿损坏、头发斑白、皮肤变皱、寿命减损、诸根成熟。诸比库,这称为老。
    诸比库,什麼是死呢?无论任何的有情,即於其有情的部类中,死亡、灭殁、破坏、消失、逝世、命终、诸蕴的分离、身体的舍弃、命根的断绝。诸比库,这称为死。
    诸比库,什麼是愁呢?诸比库,若是由於具有任何一种的不幸、遭遇任何一种的苦法而愁虑、忧愁、哀愁、内[心]忧愁、内[心]悲哀。诸比库,这称为愁。
    诸比库,什麼是悲呢?诸比库,若是由於具有任何一种的不幸、遭遇任何一种的苦法而哭泣、悲叹、悲泣、悲哀、哀号、悲痛。诸比库,这称为悲。
    诸比库,什麼是苦呢?诸比库,身体的苦,身体的不适,由身触而生的痛苦、不适感受。诸比库,这称为苦。
    诸比库,什麼是忧呢?诸比库,心的苦,心的不愉快,由意触而生的痛苦、不适感受。诸比库,这称为忧。
    诸比库,什麼是恼呢?诸比库,若是由於具足任何一种的不幸、遭遇任何一种的苦法而郁恼、忧恼、憔悴、绝望。诸比库,这称为恼。
    诸比库,什麼是怨憎会苦呢?於此,凡是那些不可喜的、不可爱的、不可意的色、声、香、味、触、法,或者那些意图不利者、意图无益者、意图不安乐者、意图不安稳者,若与他们一起交往、会合、共聚、结合。诸比库,这称为怨憎会苦。
    诸比库,什麼是爱别离苦呢?於此,凡是那些可喜的、可爱的、可意的色、声、香、味、触、法,或者那些希望有利者、希望有益者、希望安乐者、希望安稳者,母亲、父亲、兄弟、姐妹、朋友、同事或血亲,若不能与他们一起交往、会合、共聚、结合。诸比库,这称为爱别离苦。
    诸比库,什麼是所求不得是苦呢?诸比库,有生法的诸有情生起如此的欲求:『啊!愿我们将没有生法,希望生不要到来!』然而却不能达成这样的欲求,这是所求不得苦。
    诸比库,有老法的诸有情生起如此的欲求:『啊!愿我们将没有老法,希望衰老不要到来!』然而却不能达成这样的欲求,这也是所求不得苦。
    诸比库,有病法的诸有情生起如此的欲求:『啊!愿我们将没有病法,希望疾病不要到来!』然而却不能达成这样的欲求,这也是所求不得苦。
    诸比库,有死法的诸有情生起如此的欲求:『啊!愿我们将没有死法,希望死亡不要到来!』然而却不能达成这样的欲求,这也是所求不得苦。
    诸比库,有愁、悲、苦、忧、恼诸法的诸有情生起如此的欲求:『啊!愿我们将没有愁、悲、苦、忧、恼诸法,希望愁、悲、苦、忧、恼不要到来!』然而却不能达成这样的欲求,这也是所求不得苦。
    诸比库,何谓『简而言之:五取蕴即苦』呢?这就是:色取蕴、受取蕴、想取蕴、行取蕴、识取蕴。诸比库,这些称为『简而言之:五取蕴即苦』。诸比库,这称为苦圣谛。
    广说集谛
    诸比库,何谓苦集圣谛?此爱是再有,与喜、贪俱,於处处而喜乐,这就是:欲爱、有爱、无有爱。
    然而,诸比库,此爱於何处生起而生起,於何处止住而止住呢?凡世间有喜色、悦色者,其爱即於此处生起而生起,於此处止住而止住。
    什麼是世间喜色、悦色呢?眼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生起而生起,於此处止住而止住。耳於世间……鼻於世间……舌於世间……身於世间……意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生起而生起,於此处止住而止住。
    色於世间……声於世间……香於世间……味於世间……触於世间……法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生起而生起,於此处止住而止住。
    眼识於世间……耳识於世间……鼻识於世间……舌识於世间……身识於世间……意识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生起而生起,於此处止住而止住。
    眼触於世间……耳触於世间……鼻触於世间……舌触於世间……身触於世间……意触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生起而生起,於此处止住而止住。
    眼触生受於世间……耳触生受於世间……鼻触生受於世间……舌触生受於世间……身触生受於世间……意触生受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生起而生起,於此处止住而止住。
    色想於世间……声想於世间……香想於世间……味想於世间……触想於世间……法想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生起而生起,於此处止住而止住。
    色思於世间……声思於世间……香思於世间……味思於世间……触思於世间……法思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生起而生起,於此处止住而止住。
    色爱於世间……声爱於世间……香爱於世间……味爱於世间……触爱於世间……法爱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生起而生起,於此处止住而止住。
    色寻於世间……声寻於世间……香寻於世间……味寻於世间……触寻於世间……法寻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生起而生起,於此处止住而止住。
    色伺於世间……声伺於世间……香伺於世间……味伺於世间……触伺於世间……法伺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生起而生起,於此处止住而止住。诸比库,这称为苦集圣谛。
    广说灭谛
    诸比库,何谓苦灭圣谛?即是那种爱的无馀离贪、灭、舍弃、舍离、解脱、无执著。
    然而,诸比库,此爱於何处舍断而舍断,於何处灭除而灭除呢?凡世间有喜色、悦色者,其爱即於此处舍断而舍断,於此处灭除而灭除。
    什麼是世间喜色、悦色呢?眼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舍断而舍断,於此处灭除而灭除。耳於世间……鼻於世间……舌於世间……身於世间……意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舍断而舍断,於此处灭除而灭除。
    色於世间……声於世间……香於世间……味於世间……触於世间……法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舍断而舍断,於此处灭除而灭除。
    眼识於世间……耳识於世间……鼻识於世间……舌识於世间……身识於世间……意识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舍断而舍断,於此处灭除而灭除。
    眼触於世间……耳触於世间……鼻触於世间……舌触於世间……身触於世间……意触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舍断而舍断,於此处灭除而灭除。
    眼触生受於世间……耳触生受於世间……鼻触生受於世间……舌触生受於世间……身触生受於世间……意触生受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舍断而舍断,於此处灭除而灭除。
    色想於世间……声想於世间……香想於世间……味想於世间……触想於世间……法想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舍断而舍断,於此处灭除而灭除。
    色思於世间……声思於世间……香思於世间……味思於世间……触思於世间……法思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舍断而舍断,於此处灭除而灭除。
    色爱於世间……声爱於世间……香爱於世间……味爱於世间……触爱於世间……法爱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舍断而舍断,於此处灭除而灭除。
    色寻於世间……声寻於世间……香寻於世间……味寻於世间……触寻於世间……法寻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舍断而舍断,於此处灭除而灭除。
    色伺於世间……声伺於世间……香伺於世间……味伺於世间……触伺於世间……法伺於世间是喜色、悦色,其爱即於此处舍断而舍断,於此处灭除而灭除。诸比库,这称为苦灭圣谛。
    广说道谛
    诸比库,何谓导至苦灭之道圣谛?此即八支圣道,这就是: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
    诸比库,什麼是正见呢?诸比库,苦之智、苦集之智、苦灭之智、导至苦灭之道之智。诸比库,这称为正见。
    诸比库,什麼是正思惟呢?出离思惟、无恚思惟、无害思惟。诸比库,这称为正思惟。
    诸比库,什麼是正语呢?离虚妄语、离离间语、离粗恶语、离杂秽语。诸比库,这称为正语。
    诸比库,什麼是正业呢?离杀生、离不与取、离欲邪行。诸比库,这称为正业。
    诸比库,什麼是正命呢?诸比库,於此,圣弟子舍离邪命,以正命而营生。诸比库,这称为正命。
    诸比库,什麼是正精进呢?诸比库,於此,比库为了未生之恶、不善法的不生起,生起意欲、努力、激发精进、策励心、精勤;为了已生之恶、不善法的断除,生起意欲、努力、激发精进、策励心、精勤;为了未生之善法的生起,生起意欲、努力、激发精进、策励心、精勤;为了已生之善法的住立、不忘、增长、广大、修习、圆满,生起意欲、努力、激发精进、策励心、精勤。诸比库,这称为正精进。
    诸比库,什麼是正念呢?诸比库,於此,比库於身随观身而住,热诚,正知,具念,调伏世间的贪、忧;於受随观受而住,热诚,正知,具念,调伏世间的贪、忧;於心随观心而住,热诚,正知,具念,调伏世间的贪、忧;於法随观法而住,热诚,正知,具念,调伏世间的贪、忧。诸比库,这称为正念。
    诸比库,什麼是正定呢?诸比库,於此,比库已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离生喜、乐,成就并住於初禅;寻伺寂止,内洁净,心专一性,无寻、无伺,定生喜、乐,成就并住於第二禅;离喜,住於舍,念与正知,以身受乐,正如圣者们所说的:『舍、具念、乐住。』成就并住於第三禅;舍断乐与舍断苦,先前的喜、忧已灭没,不苦不乐,舍念清净,成就并住於第四禅。诸比库,这称为正定。
    诸比库,这称为导至苦灭之道圣谛。
    如此,或於内法随观法而住,或於外法随观法而住,或於内外法随观法而住。或於法随观生起之法而住,或於法随观坏灭之法而住,或於法随观生起、坏灭之法而住。他现起『有法』之念,只是为了智与忆念的程度。他无所依而住,亦不执取世间的一切。
    诸比库,比库乃如此对四圣谛而於法随观法而住。
    ——谛部分结束——
    ——法随观结束——
    诸比库,无论是谁,若能够如此修习此四念处七年者,他於二果之中可期望[获得]一果:即於现法中证知,或尚有馀[则证]不来位!
    诸比库,且放置七年。诸比库,无论是谁,若能够如此修习此四念处六年者……五年……四年……三年……两年……一年……诸比库,且放置一年。诸比库,无论是谁,若能够如此修习此四念处七个月者,他於二果之中可期望[获得]一果:即於现法中证知,或尚有馀[则证]不来位!
    诸比库,且放置七个月。诸比库,无论是谁,若能够如此修习此四念处六个月者……五个月……四个月……三个月……两个月……一个月……半个月……诸比库,且放置半个月。诸比库,无论是谁,若能够如此修习此四念处七天者,他於二果之中可期望[获得]一果:即於现法中证知,或尚有馀[则证]不来位!
    正如所说的:『诸比库,此一行道,能清净有情,超越愁、悲,灭除苦、忧,得达如理,现证涅槃,此即是四念处。』乃因此而说。」
    世尊如此说。那些比库满意与欢喜世尊之所说。
    ——大念处经结束——

    • 1.《大念住经》巴汉对照新译 玛欣德尊者 Bhikkhu Mahinda  .觉悟之路--南传上座部佛教典籍[引用日期2013-12-19]

    • 参考资料


  • 四圣谛

四谛是释迦牟尼体悟的苦、集、灭、道四条人生真理,四谛告诉人们人生的本质是苦,以及之所以苦的原因、消除苦的方法和达到涅槃的最终目的。
云何为世间?谓六内入处。云何六?眼内入处,耳、鼻、舌、身、意内入处。
云何世间集?谓当来有爱、喜、贪俱,彼彼集著。
云何世间灭?谓当来有爱、喜、贪俱,彼彼集著无余断,已舍、已吐、已尽、离欲、灭、止、没。
云何世间灭道迹?谓八圣道--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

概述
释义
“谛”就是如是不颠倒,即是真理。“圣谛”是圣人所知之绝对正确的真理。“四圣谛”说四种真理:一者、苦圣谛;二者、集圣谛;三者、灭圣谛;四者、道圣谛。唯有佛陀才能开示它,其余的人只能随着佛陀而解说,乃至辟支佛也只能自己觉悟,没有办法以四圣谛来度化众生。
佛陀阐释四圣谛的目的,是要告诉我们世间的因果以及出世间的因果。“苦”是指世间的苦果;“集”是苦升起的原因--世间因;“灭”是苦熄灭的果--出世间的果;“道”是灭苦的方法,通往涅槃的道路--出世间的因。在经典中有这样的比喻:众生的身心有种种的生死业以及烦恼,即是有各种的心病,佛陀将此病情,以及病情之所在处,告诉众生,并且指出那些解脱的圣人,没有病苦而得到的愉悦,以及解脱病苦的方法。
四谛概说
“缘起”是宇宙人生一切万法生灭变异的定律,佛陀因证悟“缘起”而成佛,但因缘起深奥难解,为使尚未起信的众生免于畏怯,所以佛陀在初转法轮时,特以“四圣谛”来说明众生生死流转以及解脱之道的缘起道理,进而激发众生厌苦修道的决心。因此,“缘起”是佛陀自证成佛的“自受用”,“四圣谛”则是“他受用”之始。
四谛,又叫四圣谛。“谛”字是古印度梵文的音译,意译为“不颠倒”,引申义就是“真理”,“圣谛”就是圣人所知之绝对正确的真理,那么,“四圣谛”就是圣人所知之绝对正确的四条真理。
《中论疏》说:“四谛是迷悟之本,迷之则六道纷然,悟之则有三乘贤圣。”也就是说,若能如实知见四谛,便是圣者,因此称为“四圣谛”。四谛的四条绝对正确的真理就是苦、集、灭、道,四谛告诉人们世间的因果以及出世间的因果。
四谛奠定了佛教教义的基础,可以说佛教所有的重要的哲学思想都与四谛有关,都是为了从某一方面为它论证。四谛理论在佛教的发展中一直占有重要的地位,并且在不断地得到补充和完善。
三转四谛法轮
佛到鹿野苑,为五比丘三转四谛法轮;
第一次说法这么说:原来此是苦,逼迫性;此是集,招感性;此是道,可修性;此时灭,可证性。
第二次说:此是苦,我已知,不复更知;此是集,我已断,不复更断;此是道,我已修,不复更修;此是灭,我已证,不复更证;
第三次转说:此是苦,汝应知;此是集,汝应断;此是道,汝应修;此是灭,汝应证。

四圣谛四圣谛的次序
概述
一、苦谛:说明世间是苦果。我们要知道苦有如病,应该遍知,这是世间的苦果,也是生死的流转。我们要知道所有的病,才能医治它。
二、集谛:说明业与烦恼是苦的根源。我们要知道病苦的原因,将之断除。这是世间的因果,也是生死的流转,但是它指出我们生死流转的原因。
三、灭谛:说明解脱与证果。众生无时无刻不在病苦中,我们要知道没病苦的快乐是怎样的?要认识怎样的人是没有病苦的?要证知怎样才是没有病?这是指出世间的果,就是解脱、清净的境界--涅槃。
四、道谛:说明离苦的道路。我们要知道修道的方法有如良药,应该修学。这是指出世间的因,我们应该学习、掌握一些修道的方法,努力不懈地修行,最后就可解脱生死。
苦谛
苦即是逼恼的意思。众生经常被无常所患累、所逼恼,所以说是苦。苦相可分为三苦以及八苦;苦果可分为有情世间以及器世间两种果报。
苦处
⑴有情世间:众生的身心活动,称为有情世间。
⒈根据众生的种类来分:
一、天道;二、人间道;三、修罗道;四、畜生道;五、饿鬼道; 六、地狱道。
⒉根据三界来分别:
佛教术语中指众生所居之欲界、色界、无色界或指断界、离界、灭界等三种无为解脱之道
1、欲界:有饮食、睡眠、情爱(淫欲),这三种欲望。欲界的众生皆具有此三种欲望,然而人类除了这三种欲望外,还加上爱财,爱名,称为五欲。
2、色界:此界的众生都是依据禅定进入色界,没有欲界众生的欲望,唯有清净微妙的色身。
3、无色界:无色界的众生不但没有欲望;而且也没有身形的器界;他们没有身体,也没有外在物质的世间;只有五蕴中的“受”、“想”、“行”、“识”等的心,以及心所生发在活动。
⑵器世间:根据地、水、火、风四大所形成的物质,以及星球、日月、山河大地,乃至小如针线等物质,以及物质的活动现象,如光、声音、风、冷、热等。
有情世间和器世间是由我们过去的烦恼,造种种业所形成的力量而产生的,因为过去的烦恼造作,所以现在受报;现在的烦恼又继续造作。凡所造作(有为)都是无常;无常必然是苦,为什么呢?因为无常就不自主,不自在;众生对有情世间与器世间不能做主,所以称为苦处。
苦相
佛把一切苦归纳为三大类,叫三苦,三大类,即:苦苦、坏苦、行苦。
苦苦里面又分为八类,我们通常称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总概括称是五取蕴苦。
⑴三苦:
1、苦苦:苦受以及顺苦受的法。“受”有苦、乐、舍三种受,我们在生活中感受到苦。苦苦是指苦受。除了苦受外,还有引起苦受的种种法也是苦,被称为顺苦受法。比如你的手被火烧到,手痛是苦,而烧你的那些东西的作用也应该归于苦。我们会感觉到苦受是由嗔引起,我们要远离、要抛弃,但它又如影随形般地穷追不舍,所以我们觉得苦。八苦中的生、老、病、死、怨憎会五种苦属之。
2、坏苦:乐受以及顺乐受法变坏而引起的苦。我们享受快乐时,它却如朝露般的消失无影无踪,令人怀念,我们贪爱,就感受到苦,称为坏苦。使你感受到快乐的东西,称为顺乐受法,因为变坏所以苦。爱别离与求不得苦属之。
此苦苦与坏苦是由嗔、贪所引起的,此两种苦凡夫可以世间的智慧觉知之,称为世俗谛苦。
3、行苦:一切有为造作都是迁流变化,它包括苦苦、坏苦、舍受。我们不把不苦不乐受(舍受)当作是一种苦,但依行苦来看,它也是一种苦,原因是:“舍受”是不永恒地,它无常变化,舍受之后,乐受、苦受业接踵而来,因为它迁流变化,不能做主,不自在所以苦,此称为“行苦”。此种行苦愚痴的凡夫不知不觉,唯有圣人能觉知,称为圣义谛苦,五取蕴苦属之。
⑵人生有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蕴苦。
1、生苦:每个人都有生苦,但都忘记了。以人类来说,生时的众缘逼迫,就是苦。我们住胎时,子宫是最小的牢狱、胎儿手脚没法伸直、缩成一团,好像坐监牢,痛苦极了。此外,子宫里的种种不净,如羊水、血等,我们都得忍受,真苦;胎儿出世时,要从小小的阴道中钻出来,有如两座山压顶,母亲受苦,婴儿也受苦,这是每个做母亲的人都晓得的,所以婴儿一出世就大哭,苦不堪言;另外婴儿的皮肤很细嫩,一出世接触到冷热空气,身体好像针扎那么痛苦。此外,胎儿在母亲的肚子里,觉得比较安全,一出世就有如迷途般,无依无靠,苦到要死,怕的要命,所以生是一种苦。
2、老苦:我们的身心衰损,朽坏,生出种种的苦受,身体老化,慢慢的不听话,不中用;而我们的心逐渐没力,想东西也越来越迟钝,样样不如人,因而觉得苦不堪言;人老不中用,皱纹满面,腰弯背娄,老态龙钟,做不了事情,苦死。有些老年人在家无所事事,又担心被子女遗弃、孤寂与疏离难以挣脱,寻取温暖与亲情难得;年轻力壮时,高朋满座,意气风发,神采飞扬,谁也没料到晚年的境遇却是如此的孤单,寂寞与凄凉。
3、病苦:身体的四大不调,百病丛生,所以苦。病有种种,有些病很轻微,有些病很严重,有些暗病不容易查知,结果暴病而终。最可怕的是牙痛,痛到呱呱叫,家人都要让你三分,真正来讲,“吃”是病,贪东西也是病,但这些是属于心病,这儿讲的是身病。我们的身体有如机器,终归会变坏,变换就是病苦。
4、死苦:我们的寿命享尽,病逝,或是天灾人祸众缘逼迫而终。临命终时,死的境象令人难以忍受,恐怖之心油然而生。有些人死时,吓的面色变青,死相可怖;有些人在死时,不愿死去,双手抓的紧紧。如果有一天我们发觉双手不能动弹,一定苦的要命;人要死的时候,身体各部分慢慢的动弹不得,内心一定很恐慌,这就是死苦。大家都知道这生、老、病、死苦,甚至已经麻木了,无可奈何的接受;大家说反正都要死、想它做什么?但是没人讲反正要病嘛,理它干嘛?当你病了,会呱呱叫,病苦来时,就受不了。当死还没来临时,你嘴巴大,爱讲大话,当它来时,你就怕死。如果有人用刀指着你,你会吓的要命,那就是怕死--死苦;还没动到你,就吓到如此这般,等死期到来时,更不用讲了。
5、怨憎会苦:我们和冤家、仇人没办法避开,每每要见面,这就叫做怨憎会苦。比如一对夫妻,婚姻生活美满,恩爱,过后吵架闹翻了,但是为了儿女,夫妻之缘难断,必须天天见臭、面脸臭;或是打工仔,虽与老板不和,但为了家计,为了五斗米而折腰,天天要和不喜欢的老板见面;还有某些同事,跟你吵过一次架后,两人见面就不说话,因为某种业因缘,你不能离开他,天天要会面,这就是怨憎会苦。
6、爱别离苦:与至亲,相爱的人乖离分散,所以苦。因为某一些因缘,所心爱的人儿离你远去,你舍不得,所以感觉到苦。比如做父母亲的,女儿出嫁或是儿子出国留学,思念总在分手后开始,常挂心头。有的伤心流泪,哭哭啼啼;有的睡不着,吃不下。这些还不太严重,严重的是男女之间的情爱,相爱的人却偏偏被拆散,很多情侣就因此跳楼殉情。在西方有罗密欧与朱丽叶;在东方有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些缠绵伟大的爱情故事,常使同情他们的人泪流满襟。
7、求不得苦:我们用种种办法与手段,希望获得自己所喜爱的东西或崇高的理想,但是结果还是得不到,这叫做求不得苦。它是最普遍的苦,因为人的欲望太多了,这样多的欲望我们没法实现或得到,所以是苦。
8、五取蕴苦:我们对五蕴(即是色、受、想、行、识五种身心聚合)的身心产生执著,称为五取蕴。取是执取的意思。五取蕴刹那刹那的生灭,它一直迁流变坏,所以是苦。
总结
在这三苦与八苦中,真正的苦是发生在于“行苦”,此苦唯有圣人能觉知。佛教所说的苦与世间人所说的苦不同;佛陀出家修道,所看到的并不是世间人所知的苦受、乐受的苦而已,佛陀所觉知的苦是:这个世间一切都是有为变化,终归变灭,不能自主故苦,此苦称为“行苦”。如果佛陀没有为我们阐述,我们凡夫对它是不知不觉的,因为我们迷在苦、乐之中。这个苦必须以智慧观察,所以初学佛者应以闻、思、修中的“闻慧”来了解“行苦”是一种苦。这个“行苦”并非“苦苦”与“坏苦”,而是因为不自在,就是苦。苦圣谛中最究竟的苦是“行苦”,如果没有它,我们可以想尽所有的方法,修各种福报,追求种种的乐受;如果福报很大,在天上或人间享受五欲之乐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苦为何物,只知道乐,那么这个苦圣谛就没法成立。但实际上并不如此,这五欲之乐是包含在行苦中,因为它会变化、变坏;也就是说即使升天做天人,在天上享乐,但天福
有享尽之日,乐报没了,苦报就接踵而来,所以“行苦”是真正苦之所在。
集圣谛
集圣谛是苦的生因,他能集生死苦,故称为集圣谛。集就是招感集取,招感就是业力被烦恼所引发出来;集取就是烦恼在造业。因为我们过去造种种的业形成力量,加上过去与现在种种烦恼的引发,使我们受种种苦。所以这个集圣谛所要讲的就是烦恼以及烦恼所造的诸业行。
烦恼
一、烦恼:佛说我们有八万四千烦恼,所以教导我们以八万四千法门对治之。然而这个八万四千是表示多数,它说明众生有很多烦恼,我们不可能全部认识,只要认识主要的烦恼即可,它们是六根本烦恼以及大、中、小随烦恼。由于时间有限,我在此只讲六根本烦恼。此是凡夫非常严重的烦恼,因为他引发其它烦恼的生起,所以称之为根本烦恼。六根本烦恼又称为十惑,它们即是:
⑴贪:贪有很多种,普通来讲我们有财、色、名、食、睡五欲之贪,人类的一生就是在这其中打滚,虚度一生。因为我们贪著五欲,所以心甘情愿被他束缚。我们除了晚上睡觉,从早到晚为生活奔波,忙这工作,拼命想发财,这就是贪财。同时又追求种种名誉、地位;有些人又贪吃;到了某一段年龄有对色欲(淫欲)有种种的贪求,所以说我们的人生就是为了满足五欲而过活;如牛被人牵着鼻子走,我们也如牛一样被五欲牵着鼻子走,所以五欲的贪是烦恼。
⑵嗔就是生气的意思,这个生气有很多种类,人家骂你,不能忍受,起嗔心。嗔与贪刚好相反,贪是遇到快乐的境,你追求;嗔是遇到不快乐、不喜欢的境,你要抛弃它,但又丢不了,所以嗔。
⑶痴:不明事理,是非不分,称为痴。
不明事理就是对世间的因果道理不知不觉,好像人是怎样来的?死后怎样去?此外,对四圣谛、三宝的实、德、能,即是说对于真理的真实、三宝的功德、自己与他人能修行解脱等无知,都是愚痴。
另一种愚痴就是对是非不分明,比如人家为你讲佛法,你不懂对或不对,人家跟你讲对的,你以为是错;人家跟你讲错的,你却以为讲对,这也是愚痴。
⑷慢:慢就是傲慢、我慢。自己内心高举,看不起别人,称为慢。比如某人的儿子修完大学课程后,那个做母亲的就觉得了不起,到处向人炫耀;或是有人养了一只漂亮的狗,他觉得了不起,带着那只漂亮的狗招摇过市;或是向人炫耀自己的名、利和财产等,都称为慢。
慢的种类:
1、有些人很有能力,才华洋溢,高人一等,结果看轻别人。
2、有人的地位很高,你以为跟他平等,结果你觉得自己了不起。
3、自己比别人差,但不认输,却认为他人没什么了不起,我只是不做而已,这是慢的心里在作怪。
⑸疑:对于佛法因果道理怀疑。
身见
⑹身见:执著五蕴的身心里面有一个我,乃至身心以外有我。
边见
⑺边见:执著断、常二见。就是说认为“我”是永恒的,就是执住“常”;认为人死后一了百了,什么都完了,这就是执著“断”。我们凡夫就是有这两种邪见,称为边见。
邪见
⑻邪见:各种不正确的思想、它包括:对因果起不正确的知见,拨无因果;认为没有过去世,没有将来世,这些都是邪见。
见取见
⑼见取见:执著我们的见解是对的,称为见取见。我们凡夫又一个很深的执著,认为我的见解才是对的,别人的见解都是错的,这叫做见取见。
戒禁取见
⑽戒禁取见:执著不正确的戒律,称为戒禁取见。比如有人放生,放鸡说以后不能吃鸡;放乌龟就说以后不能再吃乌龟,这其中没有因果关系,根本无此事,佛陀是根据因果道理来制定戒律,所以这是戒禁取见;甚至有人认为一定要吃素才能解脱,所以他吃素,这也是戒禁取见。菩萨道行者,为了避免因他吃肉而要杀害众生,所以吃素,这是一种慈悲心的表现,并非是为了要解脱而吃素,如果吃素能解脱,牛羊早都解脱了。
更有些人持牛羊猪狗戒,他们学习牛羊猪狗所做的一些行为;有些不吃这些众生的肉,好像兴都教徒认为牛是神圣的,所以不吃牛肉;某些教徒却认为;猪是肮脏的,所以不吃猪肉等,这些都是戒禁取见。
这六个根本烦恼妨碍我们解脱生死,其中严重的三大烦恼是贪、嗔、痴,称为三毒;在这三毒中最严重的是贪爱。(请参考《烦恼》)
爱:
1、对乐欲、财富、权势等五欲之贪求与执著。
2、对意念、理想、观点、意见、理论、概念、信仰的贪求与执著。
3、求生存、求再生、求生生不已及永生的贪求与执著。
4、不再生存的渴求。
佛陀说我们烦恼中的“爱”是集谛的主要原因,故集论说“若爱、若后有爱、若贪喜集行爱、若彼彼希乐爱是名集谛。”就是说贪爱是苦生起的主要原因,我们对现前的事物苦苦贪求,此称为爱。
1、后有爱:我们想要追求永恒的我,追求死后的将来,而这样的贪爱,使我们死后将来再继续受生,称为后有爱。
2、贪喜集行爱:当现前的境界出现时,我们因迷惑而执著它,称为贪喜集行爱。
3、彼彼希乐爱:我们知道现前这样快乐的境界,追求将来也要有这样的境界,称为彼彼希乐爱。比如今生夫妻生活适意、恩爱,希望将来死后夫
妻再结来生缘。
因为这种种的爱,使到我们死后再来生死轮回。由这个贪爱的烦恼使我们产生常、乐、我、净四个颠倒。在这个贪爱之中有一个“自体爱”,称为我执。众生对这个我执深执不舍,便无时无刻都在求生求存,求再生,求永恒的生存。因为这个贪生的欲望,使得过去、现在所造的诸业得到滋润,继续向前推动。业是过去的因,贪爱这个烦恼是现在的缘,因缘和合,我们就生生不已,一生有一生。
二、业:我们过去及现在世所造的种种业行,它也是属于集。因为业行能集无量种众生业道于内身。
⑴业的意义:业为造作义,即是有意造作之行为称为业。业所造成之效应(果报)称为业报。此中造作之心有善、恶、无记三种,形成善、恶、无记三种业报。
⑵业的推动者:求生、求存、求再生之“有爱”滋长意志造业,是生命能继续延续及向前迈进。(请参考《业力与轮回》)
灭圣谛
灭圣谛即是苦灭圣谛。它说明众生可以从生死相续不断的苦报中得到解脱。灭是指灭除惑、业、苦,断著贪嗔痴等无明烦恼,不再有造作之心,究竟不生,不生所以不灭,即是涅槃。
涅槃
⑴涅槃:佛说涅槃是诸法实相,智者亲自证悟方知;涅槃并非因缘所生,是无为,是没有造作的,并不是语言所能阐释的,不是常,不是无常,也不是断;不是苦,也不是乐,无相可得。
⑵佛陀演说涅槃的原因:因为世间所知的一切法,皆由因缘和合而生,而我们因迷惑以为有的一切事物。
涅槃就是无生,无生所以不灭,所以涅槃有称为不生不灭。证悟涅槃者再也没有造作,他不求生,也不求断灭,他不会认为这个世间给他种种苦,要把它们断掉,他的内心没有执著与挂碍,寂灭清凉、(寂即是寂静不动;灭即是烦恼不生。)这和我们凡夫不同,凡夫的心无时无刻不住在一个地方造作,而证入涅槃者就没这回儿事。
道圣谛
道是出世间的因,解脱苦的方法,通往涅盘之路称为道。广义的说有三十七道品,狭义的说有八正道。
五个次第
一、修道的层次可分为五个次第:
①资粮位:修五停心以及四念处。
②加行位:观四圣谛,即是观苦、集、灭、道谛。
③见道位:觉悟见惑,断三结,即是断除我见、戒禁取见以及疑结。所谓结就是束缚的意思。
1、我见结:身见是一种知见,因这个知见使我们做出种种傻事,而见道的人没有我见,但并不等于没有我慢。我慢是我们的内心高举,认为有一
个主体存在;而我见是执著现前的身心有一个我。所以见道的人只是破
除我见,没有破除我慢。
2、戒禁取见结:守持种种不正确的戒律,见道者无此烦恼。
3、疑结:见道的人对于佛、法、僧有绝对的信心,丝毫无怀疑。
所谓见道即是见到涅盘之道路,我们现在听闻佛法,是听涅盘之道,并没有见。我们听闻了很多佛法,有一天觉悟道真的是如此的时候,那就是见道。见道的人断除了我见、戒禁取见及怀疑三种束缚他们的轻微烦恼,称为三结。
④修道位:修行者见道后继续修行,称为修道位。即是初果、二果、三果圣者,这些圣者称为有学圣人。
⑤无学位:即是证悟阿罗汉果。证阿罗汉果的圣者已经完全解脱烦恼,再也不必学习即修行解脱的方法,称为无学,所以阿罗汉称为无学圣人。
方法
二、修道的方法:
修道的法门有很多,主要的有下列几种:<br>
①五停心:修习以下五种法门,能制止心内的过患,然后得定而引发智慧。
观法:所对治之烦恼:
不净观--对治贪欲--观内身不净,除色身爱;观外身不净,除淫欲爱。
慈悲观--对治嗔恚--于怨亲等观,慈心与乐,悲心除其苦。
因缘观--对治愚痴--观生死中唯有十二因缘,其中无我,无作者,无受者。
界分别观--对治我慢--观十八界各界有各自之法,无有一合相之我。
  • 数息观--对治散乱--数出入息,系心于息而得定力。

在这五停心中的不净观及数息观是修行入道的初门:
1、不净观:观察自身与他身的不净,为了对治我们的贪欲,因为对身体有贪爱,佛陀就为我们开了一帖药方,叫做不净观,我们一眼看到某人就喜欢上他,喜欢他身漂亮、干净、美,欲触受;而不净观告诉我们他的皮、肉、血等,没有一样是干净的,皮肤流出来的是汗,七孔流出来的都是粪,是肮脏的。皮肤下的血肉是臭腥的,肚子里所装的都是粪便,我们最严重的贪欲就是淫欲--色欲,所以佛陀教导我们修不净观以破除之。(请参考《四念处》)
2、慈悲观:慈悲观是要对治嗔恨心,修慈就是要给众生快乐,修悲就是要拔除众生的苦。我们要经常作这个慈悲心的观想,慢慢地对于众生就不会嗔恨,生起怜悯之心,所以说慈悲观能对治嗔恚。
3、因缘观:观十二因缘以对治愚痴。在这十二因缘的流转中无我、无作者,没有受者。(请参考《十二因缘》)。
4、界分别观:我们观察十八界以对治“我慢”。眼、耳、鼻、舌、身、意六根以及六识,色、声、香、味、触、法六尘,称为十八界。我们个别观察它,里面没有一个我,它也不是我,所以观十八界可以对治我慢。
5、数息观:称为阿那波那,译为持息念(数息)。修数息观对治散乱的心,我们的心如猴子般跳来跳去,所以要把它系在呼出吸入的息气上,慢慢的心就会平静下来。这五种修行方法称为五停心,它可使我们的烦恼:贪、嗔、痴、慢以及不定的心平静。
②四念处:又名四念住,所谓身念住、受念住、心念住及法念住。
四念住是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以四念处对治我们的常、乐、我、净四颠倒。
1、身念住--观身不净:观色身四大不净,乃至外境亦不净,以对治身体干净的颠倒想。
2、受念住--观受是苦:观六根所生受,及受的苦乐舍,三种皆是行苦,因为它无常变化,不能做主就是苦,所以观受是苦对治乐的颠倒。
3、心念住--观心无常:观六识心生灭最迅速,无有一念停留,我们的心念一念一念在那儿变化,佛陀说吾人之身还有几十年慢慢地发生变化,
可是我们的心念一秒钟却不知道变化多少,所以佛陀教导我们要观心无
常。众生执著这个世间有一个精神不变的我--心。这是一种颠倒,一
种错误,这个心是变化无常的,并不是永恒不变,所以要观心无常。
4、法念住--观法尘及一切法无我、无我所,而我们执著有一个我,所以我们要观法无我。
四念处必须从观身不净,而观受是苦,然后观心无常,最后观法无我。因为身体的活动叫粗,受比较微细,心比受微细,而法是最微细的。(请参考《四念处》)
③、八正道:此八正道是道谛中最重要的修行方法。
1、正见:对事的如实知见,出世间的正见唯有在见道者最为清净;对宇宙人生生死与解脱之四圣谛理,智所证知,直窥实相。世间正见只是一堆
经验所积累的知识,是通过名称、标志及事物的相貌与形状之正确分别
罢了。出世间正见唯有通过修禅定及放下一切杂染心才能生起。若依多
闻佛法而分别邪正因果,也能生起正见,所以正见由多闻、思维、修持
得来。
2、正思维:没有贪嗔等烦恼情况下,依正见观察、思维,如理地作出决定,故又称为正欲或正志。由正思维才能做出正确之身口意业的行为。比如说蟑螂损害人类是害虫,我们应该杀它,如果这是正确的道理,那人类
损害其他的众生,它们也应该杀我们!这是不正确的思维,因为这其中
掺杂了“我”的烦恼,以人为中心,认为有损人类利益的是害虫,所以
我杀它不要紧,它杀我不行!
3、正语:即戒止口之四恶业。
①不妄语欺骗。
②不两舌,搬弄是非;或发表引起两者间之憎恨、敌意及不和之言论。
③不粗恶口骂人或苛刻、酷毒之讽刺等。
④不作无意义及无利益之空谈或花言巧语--绮语。
不讲这四种话语就是正语;我们应该合理、真诚、以及和蔼可亲的话。
4、正业:不是正当的职业,而是正当的行为,即戒杀生、邪淫、偷盗等,行为善良,不侵害一切众生就是正业。于修道时,在行住坐卧中正念而
住。
5、正命:以合法不损害他人的谋生方式来维持生命,乃至不贩卖众生、军火、杀生器具、醇酒、毒品或嫖赌等。若是出家众,则如法求衣服、饮
食、坐卧具、病缘医药供身什物。
6、正勤(正精进):精进努力离恶向善,即精进修道。这里的正精进专指修禅定而言。正勤有四,所谓四正勤即是:
①未生善令生
②已生善令住
③未生恶令不生
④已生恶令灭
7、正念:以世间法来说,不生邪恶之心念,称为正念,反之则是邪念。以修行来说即是忆念正法,如四圣谛、八正道、四念处及菩萨道等等修行
方法为正念。于修道中不忘失所修的法,心念时时明了不忘失,比如念
佛,对于念佛的境要明记不忘,这叫正念;如果念佛时想吃东西,是不
正念,即使在念佛时想要去救人等好事,若不觉知心已随境转,也是失
去正念。这个八正道中的正念偏重于定学,即是你所修的法或境,要保
持它,称为正念;如果没办法保持它,即是失去正念。
8、正定:心一境性,不向外驰散,正定有初禅至灭尽定,禅定时的用心不外两种情况:
①止(三摩地):即入定,心一境性,并非不起念,而是心念保持在
单一之定境中。
②观(毗婆舍那):于定中起智慧,用佛法观察实相。
修“止”能暂伏烦恼,但不能除去烦恼;修“观”则能除去所对治的烦恼。
〔戒:正语、正业、正命
〔定:正勤、正念、正定
〔慧:正见、正思维
总结
(三)、总结:
①在道谛中并没有祈祷,膜拜与仪规,因为这些不是正道。不过,对于教义不理解之初信者,由于宗教情操的需要,通过优美的习俗与仪式来引导他们走上这条圣道。
有人认为正精进不属于定学,修八正道时,每一道都要精进,然而对修解脱道者来说,八正道中的正精进应该偏重于修定、修正念、修智慧,并非在正业、正语、正命此三道中精进。一个修行人如果一直精进的修正语,讲好话,那他的心就不散乱了。
②八正道有时又被解释为两种:一者、世间之八正道,即是正确生活之标准。二者、出世间之八正道,即是修解脱道之修行者所应遵行之生活标准。八正道是任何修学佛法之佛弟子皆应完成之生活方式,唯有八正道才能净化众生的身心。它是一条通过德行(戒)、理性(慧)与精神净化(定)而走向体证世间实相的途径

四圣谛南传佛教阿姜查大师谈四圣谛
四圣谛 [1] 是佛教的基因密码虽然佛教各种传统中都有静多佛经,但有种说法是,整个教法都包含在他最早的开示——《转法轮经》(Dhammacakka-ppavattana-sutta)中,那是他觉悟不久后,在波罗奈国⑿的鹿野苑对五比丘所说。在这简短的开示中(大约只需二十分钟就可诵完),他解释了中道与四圣谛的本质。这教导通用于一切佛教传统,就如一粒橡树籽包含了最后长成巨大橡树的基因密码一样,一切多采多姿的佛陀教法,都可说是从这“根本智”⒀中衍生出来的。
四圣谛的形成,就如同阿轮吠陀⒁的医方解释:(一)病症:(二)原因:(三)预后;(四)治疗。佛陀总是充分利用当时人们熟悉的架构与形式,此例即是他心中的蓝图。
第一圣谛(病症)是苦(dukkha)——我们会感到不圆满、不满足与痛苦。虽然我们也可能会对一个粗糙或超越的本质,有刹那或长时间的快乐;不过,心总是会有不满的时候。这范围可能从极度痛苦,到一些无法持久的微细乐受——这一切都隶属于“苦”的范畴。
有时,人们阅读第一圣谛,却将它误解为绝对的陈述:“一切领域的实相都是苦的。”这陈述为一切事物作了价值判断,不过那不是此处要表达的意义。若是如此,那就意味着每个人都没有解脱的希望,而觉悟事物存在实相的“法”,也无法带来安稳与快乐;然而,根据佛陀的智慧,是可以的。
因此重点是,这些是“圣”谛,而非“绝对的”真理。它们是在相对真理的意义下,名之为“圣”;不过,当它们被了解时,会为我们带来“绝对”或“究竟”的领悟。
第二圣谛是苦的起因,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渴爱”(巴利语tanha,梵文trsna),原文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口渴”。这渴爱或执着,就是苦的因:可能是对感官欲乐的渴爱、成为什么的渴爱、身分被肯定的渴爱,也可能是不要成为什么的渴爱,或消失、消灭、摆脱的欲望。这有许多细微的面向。
第三圣谛是苦灭(dukkha-nirodha),即预后,nirodha的意思就是“灭”。这意思是,苦或不圆满的经验可能消失,可能被超越,可能结束。换言之,苦并非绝对的真理,只是一种暂时的经验。心可以超越它,获得解脱。
第四圣谛是灭苦之道,是到达第三圣谛的方法,从苦的起因到达苦灭。其处方是八正道,其要素为戒、定、慧。
透过否定的方式表达上座部教法一个最重要的特色,是探讨它们“不是”什么,而非它们“是”什么,以此来解释实相与到达实相的方法
  巴利经典拥有许多相同的"通过否定方式"的风格,常被读者误解为虚无主义的生命观。实相虽然无法往前更进一步,不过我们很容易由此看出误会如何形成,尤其若有人是来自于习惯以肯定方式表述生命的文化。
实相难以言传别愈描愈黑佛陀从这次相遇了解到,直接宣示事实不一定能激发信心,也不见得是与他人沟通的有效方法,因此在抵达迦尸国外的鹿野苑,遇见先前的同伴时,他探取一种更接近“分别论说”(vibhajjavada)⒄的方式,所以才有四圣谛准则的产生。这反映了表达形式的转变,从“我已获得正等正觉”,到“让我们探讨人为何会感到不圆满(苦)”
佛陀的第二次开示(即《无我相经》),也是他在迦尸国鹿野苑所说,且是让五比丘觉悟的教法,就充分发挥,“透过否定的方式”。在此并不适合详细阐述该经,不过,简单来说,佛陀以寻找自我(巴利语atta,梵文atman)为主题,让人们藉由分析,去发现自我并无法在身或心的元素中找到,藉由如此的陈述,他说:“于是,睿智的圣弟子们,对色、受,想,行,识,皆不再渴爱。”心就这样获得解脱。一旦我们放下错误的执着,实相就会呈现出来。由于实相难以言传,因此最适合也最不让人误会的方式,就是留白,别愈描愈黑——这就是“否定方式”的本质。
教法最重要的元素就是正见与戒当被问到,他认为什么是教法中最重要的元素时,阿姜查经常回答,根据他的经验,一切心灵提升都得依赖正见与纯净的行为。针对正见,有次佛陀说:“就如黎明预示日出一样,正见是一切善法的先导。”建立正见的意义是,第一、拥有一张值得信赖的心与世间的地图,特别是关于业报法则的正确评价;第二、依据四圣谛去生活,据此将受、想与行的流动,转变成智慧的燃料。将这四点变成罗盘的方位,可以藉此调整我们的理解,并导正我们的行为与动机。
内在的正见必然导致外在的持戒,反之亦然,它们是相辅相成的。若了解因果,明白渴爱与痛苦的关系,我们的行为自然就会更加调和与自制。同样地,若我们的言行是恭敬、诚实与仁慈的,就能创造出内在平静的因,如此将更容易让我们了解控制心的法则与它的运作,而正见也将更容易生起。
阿姜查经常提起的这层关系有个特别的结果,就如他在<世俗与解脱>中所说,一方面既洞见一切世间法(例如金钱、修道生活与社会习俗)的空性,一方面又完全尊重它们。这听起来可能有些矛盾,不过他了解,中道是解答这类难题的同义词。若执着世间法,就会被它们压迫与限制;而若想要对抗或否定它们,将会发现自己陷于失落、冲突与迷惑中。他了解这点,只要秉持正确的态度,两者都可获尊重,且是以一种自然与自由的方式,而非被迫或妥协的方式。
可能是由于他在这领域拥有深奥的智慧,因此,才能一方面保持比丘坚苦卓绝的传统与苦行,一方面又能完全放松,不会受他所遵循的规则所束缚。对许多见过他的人来说,他似乎是这世上最快乐的人——这事实说来可能有些讽刺:他一生中从未有过性经验;没有钱;不曾听过音乐;每天经常得腾出十八至二十个小时待人接物;睡在一张薄薄的草席上;有糖尿病与各种疟疾症状;很高与巴蓬寺有“世上伙食最差”的名声。
——————————了解苦的因并放下
痛苦与快乐两者都放下
痛苦与快乐两者都放下
你必须面对你的喜欢和不喜欢,
你的痛苦和快乐,但两者都放下。
心本身与心里刹那生灭状态的区别:阿姜曼说,它们只是状态,因为不了解这点,我们才会将它们视为真的,视为心本身;事实上,它们都只是刹那的状态。当他那么说时,事情突然变清楚了。假设心中有快乐--对心本身而言,它是不同的事,是不同的层次。若你了解这点,你就可以停止,可以将事情放下。当世俗谛(世间共许的实相)被如实看见时,它就是胜义谛(究竟的实相)。多数人把每件事都混为一谈,说成心本身,但事实上,有心的状态和对它们的觉知。若你了解这点,就差不多了。
佛教的一个重要世界观,是颠扑不破的因果法则--每个行为都有一个同等与反向的作用力。这不只见于物理世界,更重要的是,也适用于心理与社会的领域。佛陀深入实相本质的智慧,让他了解到这是个道德的宇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自然即是如此运作。无论是现世受报,或未来世受报,符合因的果报必然会出现。
佛陀并澄清,业(巴利语kamma,梵文karma)的关键因素是动机。如同上座部经典中最著名、最受喜爱的《法句经》(Dhammapada)卷首所说:
心是一切事物的先导:以恶心思考与行动,忧愁必将随之而至,就像车辙跟在牛车后面一样;以善心思考与行动,快乐亦必随之而至,如影随形,永不分离。
这个理解,多数的亚洲地区很早以前就知晓并视为理所当然,从本书中的许多开示也处处看得到回响。虽然在佛教世界里,它算是一种信仰;不过,它同时也是可通过经验被认知的法则,并非被当成老师的保证或某种文化使命,而被盲目地接受。当阿姜查遇到不相信这说法的西方人时,他不是批评他们,或驳斥他们持有邪见,或觉得必须让他们以他的方式去看事情。他对有人能以如此不同的态度看事情感到有趣,会请他们描述自己如何看待事情运作,然后由此展开对话。
诸法从缘生,如来说其因,缘尽复还灭
每件事物都一直在变化
本书中,另一个他经常反复谈论的教学重点,是存在的三个特征。在第二次开示(即《无我相经》[AnattlakkhaaSutta]),以及他往后的教学生涯中,佛陀都一再强调,一切现象,无论是内在或外在、心或身,都有三个不变的特征--无常、苦、无我(anicca,dukkha,anatt)。每件事物都一直在变化;没有任何事物能一直圆满或可靠,也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真的被说成是我的,或有个真实不变的我。当这些特征通过直接体验、了解与觉知时,智慧就真的可说是露出了端倪。
若你觉知事物的无常或不确定性,就会放下它们、不执著它们。
这是阿姜查教学的特色,他习惯使用人们较不熟悉的"不确定性"(泰文mynaer)来代替"无常"。"无常"会让人感觉比较抽象或专门,"不确定性"则更能妥帖地传达遭遇变化时心中的感觉。
上座部教法一个最重要的特色,以及本书常使用的说话方式,是探讨它们不是什么,而非它们是什么,以此来解释实相与到达实相的方法。在基督教的神学语言中,这被称为"遮遣的方式"(apophatic)--谈论上帝不是什么,相对于"直说的方式"(kataphatic)--谈论上帝是什么。这种遮遣的阐述风格,也称为"通过否定的方式"(vianegativa),千百年来,不少重要的基督徒使用过,其中一位立即浮上心头的人物,是著名的神秘主义者兼神学家圣约翰。此风格从其诗作《登上卡尔迈勒山》(AscentofMountCarmel)即可看出端倪,他如此叙述心目中最直接的灵修方式(即直上山顶):"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即使站在山上,也没什么。"
大部分的人仍不知禅修的本质,他们认为行禅、坐禅与闻法即是修行。那也没有错,不过这些都只是修行的外在形式。
真正的修行,发生在心遇到感官对象时,感官接触的地方才是修行的所在。当他人说到我们不喜欢的事时,嗔恨便生起;若说的是喜欢的事,我们便感到快乐。这就是修行的所在,我们应如何利用它们来修行呢?这才是重点。若只是一味地追逐快乐、逃避痛苦,我们可能至死都见不到法。当欢乐与痛苦生起时,如何运用佛法而从中解脱呢?这才是修行的要点。
当人们遇到不如意事时,通常会封闭自己。例如受到批评时,可能会回答:"别烦我!为什么责备我?"这是封闭自我者的反应,而那正是修行之处。当他人批评时,我们应该聆听。他们所说是真的吗?我们应该敞开心胸去思考他们所说的话,也许其中是有意义的,或我们自身确实有值得批评之处。他们可能是对的,但我们当时的反应却是恼怒。当他人指出我们的过错时,我们应心怀感激,并努力改进自己,这才是智者的作风。
哪里有迷妄,哪里便会有平静生起:当以智慧洞察迷妄时,留存的就是平静。有些人非常自大,无法接受批评,且还会反唇相讥,这尤其常见于大人应付小孩时。事实上,小孩有时可能会提出聪明的见解,但若你正好是他们的母亲,将无法让步;若你是老师,学生有时会说些你不懂的事,但你会因身为老师而听不进去。这不是正思维。
  无论行、住、坐、卧,你都可能从身边的事物中学习。以一种自然的方式学习,采取开放的态度对待一切事物--色、声、香、味、触、法,智者会思维这一切。在真实的修行中,我们将做到不使内心再为任何挂念而苦恼。
当喜欢和厌恶的感觉生起时,若我们仍无法觉知,心里就会有焦虑。若知道它们的实相而省察:"哦!喜欢的感觉是空的,它只是种生灭无常的感觉;厌恶的感觉也同样生灭不已。为何要执著它们呢?"若认为欢乐与痛苦都属于我们,就免不了烦恼。问题就如此辗转相生而永无止境,大多数人的世界就是如此。
了解如何修法,出家与否并不重要
若你了解法,就应照着修行,不一定要出家,虽然那是修行的理想形式。真的想修行就必须出离迷妄的世间,放弃家庭与财产,进入森林,这是理想的修行方式。是否成为比丘或比丘尼并非重点!若不修行,成为比丘并无任何意义。若真了解如何修法,那么无论处于什么地位或从事何种行业,不论老师、医师、公务员或其他身份,都能善用每一分钟去修行。认为在家人无法修行,这是完全迷失正道的。为何人们能找到做其他事的动机?若觉得有所欠缺,他们就会努力去得到它。只要有充分的欲望,就可以做任何事。有人说:"我没有时间修行。"我说:"那你怎么有时间呼吸?"修行,不是你必须大费周章或疲于奔命的事,只要留意心中生起的感受。当眼见色、耳闻声、鼻嗅香时,它们都来到这同一个心--觉知者。现在,当心认知这些事物时,发生什么事?若我们喜欢就会愉悦,若不喜欢就会不悦,一切的反应就是如此。
因此在这世上,你应该向何处寻找快乐?你期望这辈子人人都只对你说愉悦的事吗?那可能吗?若不可能,你能到哪里去?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我们必须要能世间解--了知这世间的实相,我们应该清楚了解世间。佛陀生在这世上,经历过家庭生活,但因看见它的限制而从中出离。现在,身为在家人的你应该怎么做?若想要修行,就必须努力遵循解脱之道。若坚持修行,你就会了解这世间的限制而能放下
不了解戒律,修行不会有结果;了悟法即了悟自心
法的价值无法从书本中找到,那些都只是法的外表,它们并非个人对于法的体悟。"若你了悟法,就了悟自己的心。"你在那里看见实相,当实相清楚地显露时,愚痴之流即被斩断。
我们现在的生命也是如此,今天只是在重复过去做过的事。人们想得太多了,他们有那么多感兴趣的事,却一事无成。其中有数学、物理学、心理学等科学,你可以随意钻研,但唯有在觉悟实相后,事情才会结束。
不肯断恶,永远求不到功德。放下不是什么都不做
若我们如实觉知眼、耳、鼻、舌、身、意六根,那么它们都是生起智慧可用的素材。若我们无法如实觉知它们,就会否定它们,宣称不想见色或闻声,因为我们会受到干扰。若切断了这些因缘,我们要凭借什么进行思维呢?
因此,佛陀教导我们要防护,防护即是戒。有防护感官的戒--眼、耳、鼻、舌、身、意--这些都是我们的戒和定。
我们应该把每件事物都拿来修行,即使是不好的事。当谈到修行时,我们不只针对美好或令人愉悦的事,修行并非如此。在这个世上,有些事物我们喜欢,有些则否,通常我们想要和喜欢的,即使对同修的比丘与沙弥也一样。我们不想和不喜欢的比丘或沙弥交往,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你了解吗,这是依自己的喜好在做选择。通常只要是不喜欢的,我们就不想看见或了解。但佛陀希望我们去体验这些事,世间解--看着这世间并清楚地觉知它。
若无法清楚觉知世间的实相,我们将无处可去。活在这世上,就必须了解这世间。包括佛陀在内的过去的圣者,都与这些事物一起生活。他们活在这个世上,在凡夫之中,就在这里达到实相,而不在他处。但他们有智慧,能防护六根。
防护并非意指不看、不听、不闻、不尝、不触或不想任何事。若行者不了解这点,一旦见闻到什么,就退缩逃避,以为只要这么做,那件事最后就会丧失控制的力量,然后他们就能超越它。但往往事与愿违,他们根本无法超越任何事。若他们逃避而未了知实相,相同的事不久仍会生起,一样得再面对。
我们必须深入思维。每当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接触外境时,我们都应该镇定与审慎。当苦生起时,是谁在受苦?为何苦会生起?寺院的住持必须管理众多弟子,这可能会造成痛苦。若我们害怕痛苦而不想面对,要如何与它战斗呢?若不知痛苦生起,我们要如何解决它呢?
跳脱痛苦意味着知道离苦的方法,它的意思绝非从每个痛苦生起的地方逃跑,这样做只会把痛苦带在身上。
若想了知苦,就必须深入观察目前的情况。佛陀教导我们,问题从哪里生起,就必须在那里解决。痛苦所在之处,正是不苦生起的地方;一个息灭,另一个就生起,你应该在那里解决自己的问题。因害怕而逃避痛苦的人是最愚痴的人,他们只会无止境地增加愚痴。
苦,是除此之外无他的第一圣谛,不是吗?你怎么会把它看成坏事呢?苦谛、生起苦之集谛、苦止息之灭谛、灭苦之道谛,若逃避这些事物,就不是根据真实法而修行。
  哪边会痛或哪里有摩擦,都必须探究。勇敢地面对问题,除掉那根刺,把它拔出来。一旦心有所贪著,就必须注意,当深入观察时,你就会如实地觉知它、看到它并体会它。
但我们的修行必须坚定与持续,即所谓的勤精进(viriyrambha)--向前不断地精进。例如,当你的脚感觉不适时,必须提醒自己把刺拔出来,并努力不懈。同样的,当痛苦在心中生起时,我们必须坚持将烦恼从根拔除,彻底斩断它们。只要一直保持坚定的决心,最后烦恼一定会屈服,并被消除。
觉知生的运作,也不要落入生中
因此,关于乐与苦,我们应该怎么做?一切法都是有因而生,因若消失,果便消失。只要我们不贪爱或执著,仿佛它并不存在,苦便不会生起。苦因有而生起,以有为缘而有生;取则是造成苦的先决条件。
只要发觉苦,就深入观察它,深入观察当下,观察自己的心与身。当苦生起时,问你自己:"为什么有苦?"立即观察。当乐生起时:"乐生起的因是什么?"每当这些事出现时都要警觉,乐与苦都是由执取生起。
以前的修行人就以这种方式看自己的心,只有生与灭,并无常住的实体。他们从各个角度思维,发现心根本没什么,没有任何东西是稳定的;只有生与灭、灭与生,无固定不变的事物。无论走路或坐着,都如此看事情,无论看什么都只有苦,一切东西都如此。犹如刚从熔炉锻造出来的大铁球,每个地方都是滚烫的。若触摸,顶部是烫的,两侧也是烫的,整个铁球都是烫的,无一处是凉的。
若不深思这些事物,对它们便一无所知。我们必须清楚地看见,切莫生出事物,也不要落入生中,要觉知生的运作。那么如"哦!我受不了那个人,他搞砸一切"的想法便不会再生起,或"我好喜欢某某"也不会再生起,剩下的只是世俗的好恶标准。我们必须使用它来与别人沟通,但内心是空的,这便是圣住。我们必须以此为目标如法修行,莫陷入疑惑中。
出家行者需要放弃多少世俗的生活呢?若我们终生出家,就意味着放弃一切,所有世人享受的事--色、声、香、味与触,都要完全抛开,但仍经验它们。因此,修行者必须少量知足,并保持离染。无论说话、吃饭或做任何事,都必须很容易满足:吃得简单、睡得简单、住得简单。你愈如此修行,就愈容易获得满足,你将能看透自己的心。
动机是戒的根本
不过,我还是有可能造成昆虫死亡,例如有东西在我腿上爬,而我将它拨开时,也许它就死了。当我审视内心时,并无犯罪感、犹豫或疑惑。为什么?因为我并无杀害的动机。
"动机是戒的根本",过去在我真正了解之前,确实为这类事情深受困扰。我会认为犯戒。"犯什么戒?没有动机啊!""确实没有动机,但你还是不够小心!"我会如此地反复发愁与忧虑。因此,戒律是可能干扰修行者的东西。但它也有其价值,如同老师们所说:"对于不知道的戒,都应该学习,若不知就应去问那些知道的人。"他们确实强调这点。
  • 参考资料
  • 1.  《关于这颗心》摘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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